马小平走在街上,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有这么个人存在,即便对面擦肩而过,也根本如同没看到人一般,不是看不见,而是看一眼便忘记了,根本记不住曾经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这个人。
小镇人流如织,皆衣着朴素,大部分人都是那种皂白袍子,头上带着皂帽,女人蒙面,黑袍罩身,手里提着简易的篮子,篮子里有一些蔬菜,匆匆忙忙的从小摊贩起身,又匆匆忙忙离去,好像生怕有什么坏人打她们的主意。
人不少,也热闹,但是热闹过头就是悲剧,远处,一声爆炸,狼烟四起,然后街上躺着几具尸体,人们吓得狼狈逃窜,不过仅仅过了一会儿,人们还是冷漠的面对着横七竖八的尸体,继续为生活奔波。
一些孩子拦住一个青年人,伸出手,男子下意识的躲避,被孩子们缠住,男子惊恐的想要逃走,一个孩子拿出一把尖刀,捅进了男子的腹部,另一些孩子则捡起地上的碎石,砸向弯腰的男子,直到男子彻底没了呼吸,孩子们将男子扒光,搜刮干净他身上值钱和不值钱的东西,孩子们这才满意的离去,盯住下一个目标。
他们盯住的目标一定是外地人,他们也曾经看到过马小平,不过看了一眼似乎就忘记了,马小平跟着这些孩子,这些孩子在短短一个时辰,就杀了三个人,人们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人制止,更没有人劝说,事不关己,何况那些孩子都是不知道死为何物的小魔鬼,没有人愿意和魔鬼打交道。
一个小镇,时常会有这些事情,杀人自杀是常态,沿街到处都是垃圾粪便,到处充满腥臭味,人们匆匆忙忙的忙碌,就是为了活过今日,至于明天的死活,那是明天的事。
马小平跟着那些孩子来到一处塌了半边的房子,十几个孩子就在这个塌陷的房子一角,收拾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有几个干草帘子铺成的床,不是床,就是铺在地上,地上有一些残缺不全的锅碗瓢盆,几个女孩子认真的忙碌,好像是做饭,半边锅有一些清水,女孩子将一些从蔬菜摊捡的菜叶放进锅里,也没有洗,就那样架火烧,清水变成浑浊的菜汤,女孩子招了招手,几个小伙伴拿着破碗,一人盛一碗,一口气喝下,也不咀嚼,怕是里边的泥土沙粒咯碎牙齿,囫囵吞枣的咽下,他们现在不为口感,只为填饱肚子,一碗混杂着泥沙的菜汤,能让他们活过今天。
马小平知道这些孩子的残忍,但是,他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这些孩子,所有人都没有资格指责这些孩子,他们为了活下去,拼了自己的小命,这个小镇,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孩子根本活不到明天,为了活着,他们所有的行为都可以理解。
问题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为何如此?是谁剥夺了孩子们活下去的希望?
马小平能帮到他们,但是,不从根上解决问题,也只能让他们多活几天,马小平不是道德圣人,而且,严格的说,五大圣界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有血海深仇。
马小平看了一会儿这些孩子,就出了这个镇子,离这个镇子不远,也就百十里左右,就是一个繁华的城堡,叫做“芭比羊”,虽然不大,但是傍晚的城池已经灯红酒绿,城池壁垒森严,拒绝所有穷人入内,马小平从空中看那个镇子,那个镇子附近聚集着十几个类似的镇子,被一道围墙围了起来,马小平这才注意到,那根本就是一个个露天监狱,大概数十万人被圈养在那十几个小镇中,小镇居民被严密隔离,自给自足的活着,看天吃饭,能活多少人就看产多少粮食。
靠近隔离区的这座城却格外繁华,夜晚的大街上,暖风习习,人们穿着自由,不像隔离区里的人都是那种皂白的长袍,这里的人走在大街上,男人自信从容,女人神色喜悦,大街上灯光璀璨,小摊一个接着一个,人气旺盛,国泰民安,与被隔离的那座露天监狱截然不同,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马小平为了不显得特殊,摇身一变,变得与当地人一般,一身青衣,短三七分,白面俊朗,腰间宝剑,这是当地人普遍的装束,不过,马小平想了想,还是撤掉宝剑,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将自己弄得玄虚,真实的呈现在人们眼前,惹来一些女子火热的眼神,捂着嘴,做出惊讶状。
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沿街摆着大排档,很多小吃摊,男人女人围着小吃摊吃的火热,人们尽情地调笑,享受着人生的美好,与那边被圈养的人截然不同,这里的人的生活才叫生活,而那边的人叫做活着,还活不起。
马小平也找了一个小吃摊,坐下,要了一碗当地特色的小吃,要了几支烤串,看身边的女孩子喝一种饮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马小平也要了一碗,学着当地人的样子,吃了起来。
对面是三个女子,她们总是偷偷瞄向马小平,一个女子终于鼓足勇气,大着胆子问道:“小哥哥是本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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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平给女孩子一个灿烂的笑容,女孩子捂住嘴,却捂不住瞪大的眼睛,一副花痴样,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英俊的男子。
马小平喝了一口饮料,不对,就是酒,只不过很清淡,清淡的多,指了指那处圈养的地方,道:“我从那里来!”
对面三个女孩子更是惊讶的差点把眼珠子飞出来:“不,不可能,那里不可能有你这样的人!”
马小平再一次笑了笑,三个女子感到自己快死了,此刻那种叫做一见钟情的东西撞在心坎上,令自己难以自拔。马小平见自己的美男计有了效果,道:“在你们的心中,那个地方是个什么地方?”
女孩子道:“不,那里不是人住的地方,圣主说,那里的奴隶都是罪人,他们生来低贱,他们活着就是对圣神的玷污,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们对圣神生生世世的祈求圣神的宽容,饶恕他们的罪过。圣神不允许赦免他们,也不允许他们都死去,圣神会让他们繁衍生息永不绝种,他们难以解脱,一直在煎熬中一代一代的活下去。”
“而你不可能是那个地方的人,你不可能是那么低贱的地方出生的低贱的人,你很高贵,高贵到让我们这些贵族都要仰望,所以你不必骗我们,你这种高贵的人不可能与那里卑贱的奴隶有渊源,你的出身必定贵不可言,所以,如果你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世,大可不必如此糟践自己!”
马小平笑了笑,与三个女孩子举了举碗,道:“不好意思了,不是有意隐瞒,只是我的家离这里比较远,说出来你们也不见得知道!”
女孩子道:“不见得,虽然我们没有出过很远的门,但是,我们都是知书达礼的人,这南洲地界,我们从书本上就可以知道一些,说说,你是哪个城池的?”
“我来自东洲阳光城,我不是南洲人!”马小平道。
一个女孩子脱口而出:“东洲?东洲的男孩子都像你这么帅吗?”
马小平道:“我就一般人,在东洲,比我帅的一抓一大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另一个女孩子似乎要为马小平打抱不平:“绝对不可能,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帅的人!”
这是旁边的几个男子用不好的眼神看过来,马小平吃完了饭喝完了酒,拱手道:“各位,萍水相逢,不宜交浅言深,告辞!”
马小平转身就走,女孩子们失落的表情难以言表,她们心细如,知道那几个男子显然嫉妒得快要狂,气愤地看了一眼那几个男子,站起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