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疑惑接过,然后吓了一跳。
因为对方名片上竟然写着:辛炳荣,中州大学历史系特聘教授。
特聘教授……
张岳见过的教授有不少,比如周学鼎、汤文山……
可这些教授无一不是看起来满脸慈祥,德高望重。
他还是第一次见面目如此“狰狞”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
张岳不敢怠慢:“辛教授你好,请问你这是?”
辛炳荣道:“我能不能看看你刚才入手那件紫砂夜壶?”
张岳一愣,有些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辛炳荣也不隐瞒:“是这样,之前我通过观察,发现那件紫砂夜壶的制作手法隐隐有几分熟悉。
很像我研究过的一个人。
只是我思前想后,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制作这样一件东西。
当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冒昧,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张岳本想拒绝,毕竟财不露白,做人还是尽量低调点。
但下一刻,他又改了主意。
俗话说酒香也怕巷子深,有时候太过低调未必是好事。
说不定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笑道:“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
我买这件紫砂夜壶,也是感觉它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本来准备拿回家自己研究一下,既然辛教授提出来,那咱们就一块交流交流。”
说完打开木盒,将紫砂夜壶取了出来。
经过刚才的赌石切石,聚宝斋二楼此刻已经围了不少人。
大家听到张岳和辛炳荣的话,本来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等他们知道了三楼刚才发生的事,又个个表情古怪。
作为一个圈子里的人,胡见平他们并不陌生。
老家伙平时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倨傲表情,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大家早就看他不爽了。
没想到今天会吃这么大一个瘪。
同时,他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辛炳荣的名气并不比胡见平小。
而张岳刚才的表现大家又有目共睹,现在两人都这么说,难道这件紫砂夜壶还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辛炳荣再次看到紫砂夜壶,神情竟有些激动。
只见他拿起放大镜,对着上面的纹路仔细观察。
接着语气喃喃:“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啊!”
崔老板这时忍不住问:“像?像什么?”
辛炳荣:“像一个人!”
“一个人?”
“对,如果我没看错,这件紫砂夜壶的制作者,大概率是明代的制壶大家供春。”
崔老板吓了一跳:“供春?真的假的?”
作为聚宝斋老板,他当然知道供春。
因为供春不仅是制壶大家,还是公认的紫砂壶创始人。
此人做的树瘿壶、六瓣圆囊壶无一不是紫砂壶中的珍品,每一件更是被卖出天价。
后来的制壶名家,更是全都尊供春为紫砂壶的行业先祖。
只是相传供春此人有非常严重强迫症,对于自己的作品全都要求精益求精。
但凡有半点不满意,宁愿毁去也不会让其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