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澜刚退的高烧又升了起来,让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
听见陆玄的发问,只哼咛几句:“唔嗯…”
陆玄心中隐隐觉得不对。
宁安王与永平王一母同胞。
但其身体孱弱,口齿不清,总是呆傻至极,便自小被送往三清观,与谢锦澜一同长大。
只是,唯有谢锦澜早早被接回了皇宫。
而宁安王,却被遗留在三清观整整十八年。
将他接回宫时,人人都传言他他不识大体,粗鄙不堪,就连先帝也曾私下道:此子双腿残疾,懦弱无刚,不堪大用。
因而,他从未获得半分宠爱与权柄。
但谢锦澜被先帝一路扶持称帝之后,为了十八年来的姐弟情谊,特地送了他铜矿一座,命忠臣跟随,让他监管铸币之事。
虽无实权,但油水不少,足够让他平安生活一世。
陆玄想到这,神色已然冰寒一片。
宁安王有钱,有兵,有人,藩地接近皇城去,还因双腿、双目皆残,而不会轻易被朝廷疑心,便有足够的时间拉拢朝廷官员一片。
从前,他从未怀疑到宁安王的头上。
但现在,宁安王的嫌疑却是最大的。
他眯起了眼睛,正沉思着,就见谢锦澜小脸滚烫,面红耳赤,通红无比。
陆玄想了片刻,还是走出了房门。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谢锦澜眼眶湿润。
又是她一个人了。
“母妃”又将她丢在了这里。
她在被窝里缩成一团,身躯仍然冷得不行。
谢锦澜缓缓地阖上眼,美眸的睫羽上还挂着晶莹水珠。
四周寂静无声,空空荡荡。
什么也没有。
她昏昏沉沉地阖上眼,脑袋只有一片混沌。
不知过去多久,被角被掀开。
冰冷的空气直钻入被窝里,谢锦澜不断打起冷颤。
她拽住被角,直接将被子蒙上脑袋。
被子却再一次被掀开。
她烦得很,眼睛还没睁开,粉嫩小嘴就先被撬开。
一块糕点被强行塞入她的嘴中。
糕点甜腻无比,沾满了嘴角,却又带着一股清凉。
清凉之意自口腔散布,直入体内经脉。
滚烫被阵阵驱散,谢锦澜的双目清明不少。
陆玄的声音十分轻:“当年,贤夫人是不是跟随永平王去了梅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