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声的音波从实验区最深处的黑暗中扩散了出来。
所有活死人在捕捉到这个信号之后,纷纷仰头发出长啸,就像是解除束缚之后重获自由的狂喜,它们狂啸着,冲向了广场上的封锁线。
狩猎。
捕杀。
进食。
如此循环。
强悍的体魄令活死人所向披靡,即使外部异常调查局及时反应过来,调遣快反部队迎了上来,这些活死人也无所畏惧,它们悍不畏死的迎着枪口冲向了人类军队,哪怕被子弹贯穿身体,哪怕被贯穿头颅,它们也仅仅只是在子弹的动能惯性下踉跄了几步,随后就以更加凶猛的姿态继续向前冲锋。
人类军队何时遇到过这么恐怖的生物。
明明顶着人类的外皮,但是能对人类造成致命伤的伤口,却一点都影响不到它们,就连脑浆被打出来了都还能继续跑,由于事发突然,紧急出动的快反部队只配备了常规半自动武器,很明显,半自动火力根本阻挡不了活死人的步伐。
十几个活死人看上去数量似乎不多。
但当它们迎着火力封锁冲上来以后,这才不过十几个人的数量,就好像狂风一般刮倒了对面的百人阵列,尤其是近身以后,快速反应部队再也没有了火力优势,在贴身的情况下,胡乱开枪只会射中自己人。
活死人在军队中尽情地杀戮着。
手脚就是它们最可怕的武器。
快反部队的子弹打在活死人身上,活死人身体停顿一瞬,全然无恙,活死人抡起一拳砸在士兵脑袋上,连头盔带头骨都能跟着一拳头砸扁。
“近身战!!”
“全体都有!!换军刀!!!”
在指挥官撕破嗓子的怒吼声中,人类士兵丢下了枪械,从大腿皮夹中抽出了单刃锯齿军刀,一个个悍不畏死的迎着活死人撞了上去,血光交错间,惨叫声与残肢断臂在广场上交织飞舞。
尽管这群身穿白大褂的活死人力大无穷,速度又快,也不怕死,但是人类士兵也不是完全对他们没办法,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代价后,其中有个士兵在战友的掩护下,无意中一刀劈向了活死人的胸口。
掩护的战友被活死人一脚踹飞生死不知。
而那活死人也被这位士兵一刀砍中了胸口,那锯齿刀刃刚好切断了活死人胸口处的一根青筋,活死人被子弹连续射击都不吭一声,但在这条青筋被切断之后,它便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叫。
只不过活死人并没有畏缩。
它狂怒着扑向了那个斩断了它一根青筋的战士,将其扑倒在地,双手如鹰爪一般将这个小战士全身撕的鲜血淋漓,附近能腾出手来的战友见状立刻冲了上来,拼尽全力一刀捅进了活死人的后脑勺。
战友右手抓着匕首深深捅入活死人后脑,左手胳膊勒住它的脖子,想要通过裸绞把它拽倒在地,然而活死人的体魄太强了,即使战友脸上憋的通红,也只是勒的活死人微微扬起了头。
“给我起来,死啊!为什么不死啊!!”战友呲目欲裂,玩命的拿匕首在活死人后脑勺内搅动:“去死,快给我去死!!”
在活死人的撕扯下,小战士全身血肉模糊,就连肠子都被甩到了地上。
“它……”小战士恍惚的喃喃着。
战友还在努力的拖拽活死人,希望把小战士从活死人身下救回来,只是小战士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怕是活不下去了,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小战士只想把自己发现的情报告诉大家:“它……的……”
小战士恍惚的视线从活死人移到了战友脸上,嗡动着嘴唇,竭尽全力却只发出了气若游丝的声音:“它的筋……”小战士张嘴呕出了一口血,就像是终于吐出堵住了喉咙的阻碍物,他深吸一口气,猛然就从地上弹坐而起,抓起军刀用尽最后的力气捅向了活死人:“砍它身上蠕动的筋!!”
随着又一根青筋被削断,活死人再次怒吼,而那个连续斩断了它两条青筋的战士却在这一刀之后,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依靠在活死人身上停止了呼吸。
战友望着死去的同伴。
“砍它们的筋!!”战友含泪冲全场嘶吼着:“这群畜生的弱点是它们身体里蠕动的筋!子弹是打不中筋的,全都给老子拿刀砍,砍死它们!!”
这一声怒吼就像一剂强心针,弱点的情报给人类士兵带来了希望,但是大家知道的太晚了,已经没有多少人还有作战能力,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之火,随着最后一个人的倒下而彻底熄灭。
“吼!!”
活死人咆哮着庆祝胜利。
全场上百个人类士兵全都会变成它们的养料,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残存一口气的,人类还未冷却下去的动脉血,就是这些活死人最渴望的美味,它们就地享用起了这场盛宴,吮吸着动脉血管内那充满活力的血液。
有着足够的猎物可以分享,因此活死人就对静脉血和尸体没有多少兴趣了,它们只会吮吸最温热的鲜血,吸光了就会丢掉尸体去享用下一个人类,有些还没死透的士兵,就在挣扎中成为了它们口中的养料。
直到某个士兵被抓起来。
“不、不要……”士兵绝望呢喃着。
预想中的生吞活剥并没有出现,士兵惊恐的瞪着活死人,嘴里就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他亲眼看到活死人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原本活死人是想咬他脖子的,结果不知怎么的这头活死人却放弃了进食。
活死人丢掉了这名士兵。
就在士兵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的时候,只见那活死人伸手插入自己体内,手臂搅动了片刻之后,它从自己身体里揪出了好几条正在蠕动着的“筋”,就在士兵拼命的反抗中,活死人一把将这几条还在蠕动的“筋”塞进了士兵嘴里。
那滚烫且沾满了血水的“筋”进入士兵口中之后,疯狂钻入了他体内,士兵感觉到胸口和腹部传来了痛不欲生的绞痛,然而很快,这种疼痛就逐渐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