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和婢女一块儿守着晏南镜,打算说一会儿话,就?服侍她?睡下。明日天亮就?又要启程了?,若是休息不好,怕路上受不住。
婢女们是后面才到她?这儿的,知道她不清楚北面这边的事。所以特意挑出一些家?乡里的风土人情和她说说。晏南镜脾气很?好,也不讲究什么尊卑,所以婢女们也不用担忧自己不慎说错了?什么话,会被责罚。一时间帐子里欢声笑语。
正说着,外面传来动静,阿元不由得往外看了?看,见?着帐子外有火把的光亮在动。
“长公子来了?。”
守在帐前的卫士回身过来小声往内里禀报。
夜间寒气重,阿元看了?一眼那边和婢女说笑的晏南镜,自己起身出了?帐子外。
走了?几步,就?看见?了?齐昀伫立在那儿。他身后的亲兵手里高举着火把,照亮了?他的面庞,哪怕是想要当做看不见都难。
阿元对插着袖子过?去?,对着齐昀就?要行礼,齐昀抬手示意她?起来,“知善如何了??”
晚膳之后,他想过?来,想要从她?的口里清楚得到她?肯定的话语。那?股冲动如同烈火烧身,烧得他几乎片刻都不得安宁。
她?临走时的那?话,分明就?是要他坐立不安。她?得偿所愿了?。
“女郎一切都好。”阿元迟疑着,“时辰不早了?,长公子这是来探望女郎的吗?”
齐昀唇张合两?下,最后所有未出口的话语化作一声叹息,道了?一句不是。
“我听说她?最近夜里睡得不好。”
阿元一惊,这段日子入夜都是她?守在女郎身边,那?些婢女她?信不过?,都是打发到屏风外守门户,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从何处得知的。
“这是新得的羊乳,已经让庖人煮热了?,特意送来,饮用之后可以养身。”
说着他把手里提着的漆盒递了?过?去?。
阿元双手接过?,低垂着头,听到齐昀问,“她?提过?我么?”
阿元垂头下来,“女郎提过?长公子。”
这句话还?没有论真伪,就?已经让他开怀了?,齐昀心头的不忿顿时全都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满足。
他心满意足的颔首,道了?一声好。
齐昀抬头看了?一眼近在迟尺的帐子,“阿媪回?去?好好照顾她?吧。”
说罢他也不看阿元满是惶恐的俯身,径自转身离开。
阿元抬头见?着他离去?的背影,提着手上的漆盒,回?了?帐内。
她?把内里还?滚热着的羊乳取出来,递到晏南镜手里。
晏南镜见?着阿元双手呈上的热羊乳,忍不住多暼了?阿元一眼。阿元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帐外,不言而喻。
她?眨了?下眼,低头下来将热羊乳一饮而尽。
第二?日天才亮,众人忙活着把行帐等物收拾好,再次出发。
晏南镜听到车外有马蹄靠近的声响,她?把车簾掀开,见?到齐昀在马上。
“昨晚上睡得还?好?”
齐昀见?到她?笑问。
晏南镜点点头,“比之前好些了?。”
“昨晚上你?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
齐昀顿了?下,“昨夜晚时辰已经晚了?,东西送到就?好,再说了?,那?个时辰,我要是进去?见?你?,我把知善当什么了??”
他言语轻松,仔细听,还?能听到言语里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