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倓原先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眼底里也?多了全新的希翼。
崔家父子来退婚的时候,晏南镜也?知道了。
这对父子过来,是什么?意?思?,即使没有明白说,李远也?能猜到。
对此,李远也?没有什么?好怨怼的。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尤其若是因为婚事?而?牵连自身,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李远过去和崔家父子相?见?。崔家父子很会做人,把退婚的所有原因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到了这个地步,彼此各退一步,留着余地。
李远也?就点头答应了。之后之间交换的所有信物,都退还回去。
等到谈完,崔倓和父亲从屋子里出来,遇见?了晏南镜。
自从出事?之后,两人还是头一回见?面,崔倓看见?她在那,抿了抿唇,低头下来就要跟着父亲一道离开。
“我不是来纠缠的,听说郎君来了,觉得?还是要清干净比较好。之前我年少无知,收了不少郎君送来的珍贵器物。现如今也?该完璧归赵了。”
说罢,她往身后看了一眼。婢女捧着两只漆盒上前,跪下来把手里的漆盒奉上。
崔陵看了面带微笑的晏南镜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让身后的家仆接过来。
晏南镜见?着崔陵已经把东西给收下了,也?就告辞离开。李伯姜在那等着她,见?她回来,忿忿不平,“之前外面都在传他崔倓多好,现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莫说他祖上的风骨了,就连平常市井的那些男子都不如!”
“自家新妇遭难,不想着怎么?讨回公道,倒是想着如何赶紧撇清,免得?牵连自己!”
李伯姜说起这些,都咬牙切齿。
她回头见?着晏南镜满面平静,不由得?奇怪,“知善你不伤心吗?”
出事?之后,自从她回来,李伯姜似乎就没有从晏南镜的脸上见?过伤心。哪怕是亲眼见?到崔家父子上门退婚,也?是如此。
“伤心又?有什么?用处,而?且很正常。我自忖,如果是他遇上了这种事?,我都不用等几?日,马上就请伯父赶紧退婚,慢上半点,都是我对贵人的不尊重。”
李伯姜目瞪口呆,若不是自幼的教养在身上,都能合不上嘴。
“知、知善?”
晏南镜看过去,“难道真的以为我能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
“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怪他的,不过都是人之常情罢了。”
李伯姜一时语塞,过了好半会,垂头丧气,“我原先以为,你和他能成一段佳话。”
晏南镜听后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段日子见?着李伯姜比她都还要着急,原因竟然是这个?
李伯姜有些敛然,见?到不可一世的崔家郎,被自家姊妹拿下。谁知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不能有一个名声在外,样貌出众的夫婿,所以见?着姊妹有,便盼望着姊妹们能有一段降伏心高气傲儿郎的傲绩。
“现在要怎么?办?”
李伯姜有些发愁。
晏南镜两根手指点在她的眉心,把原本皱起眉心拉平。
“我都不愁,而?且也?没有什么?好愁的。”
晏南镜没那么?多忧愁,把李伯姜的眉头拉平之后。外面有了动静,只见?着婢女过来,面上慌张。
这可有些稀奇,府上奴婢都被教导过,要镇定,不可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