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符在这里头起头笑闹着,把人给推到外面去,一众人像是真的在弄新婿那样?,嘴里说着玩笑话,时?不时?有分寸推搡他几下。
郑玄符带来的人不少,而且个个出?身不错。齐玹这边被堵在外面,死活挤进去不得。他就要发作,其中一人回头,“玹公子也在?”
说着,好?几人也纷纷回身,上来就把他包围在内里。这些士族个个都?是说话的高手,明明不过?是点头之交,偏偏神情熟络,口吻亲密,拉住他不放。
他被隔绝在内和他安排的那些人,偏生不能发作,强打精神和这些人周旋。
郑玄符手里拿着枝条,装模作样?的抽在地上。枝条抽在了地上,却不巧是个水洼。内里的污水被枝条抽起来,溅到他自己的袍服上吓得他直跳。旁边的士族子弟见了不由得抱腹大笑。
“好?了,”齐彪出?来,方?才他见到齐玹领着人湖区,就料到了齐昀恐怕会被折腾。
但是齐侯没有表态,他也不好?越俎代庖的去给人关照儿子。只能算着时?辰出?来。
齐彪见着回首的几个年轻人,见着齐玹被人围在其中,脸上虚虚挂着笑。
“叔父。”齐昀被郑玄符“作弄”了一番,只是袍袖上沾上了些许尘土。郑玄符这个作弄新婿的,反而衣袍上被迸溅上污水。
听?到齐彪出?来,郑玄符反手把手里的枝条一丢,就推在齐昀的后背上。
“来来来,赶紧进去,若是错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婚礼的日?子乃至于行礼的时?辰,都?是事先?让人烧龟甲占卜过?。错过?了话,未免不吉。
郑玄符这带头一嗓子喝出?来,其余的人也嬉笑着,让齐昀赶紧进去找新妇。
齐玹见到齐彪来了,不敢当着齐彪的面放肆,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昀从面前经?过?。郑玄符经?过?他,两?人目光相接,有瞬间的刀光剑影。
郑玄符丝毫不在乎,只是笑笑,推着齐昀进去了。
齐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径直回去,将自己的所见告诉齐侯。
齐侯听?后面色不好?看,过?了小会冷哼了一声,“这小子倒是有点手段,哪怕这样?了,竟然还有人甘愿为他出?力。”
齐彪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齐侯的面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晏南镜和齐昀到堂上,给齐侯和慕夫人行礼。
慕夫人平日?并不出?来,似乎侯府里的一切都?和她?毫无干系,现如今齐昀成婚,她?倒是来了。
夫妻俩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就算齐侯有心去见,慕夫人也要借故避开。久而久之,心头的那点愧疚,也随着长?年累月的不相见,成了一缕青烟,什么都?不剩下了。
犹如真正的陌生人一般。他年纪大了,也懒得折腾。想着就这么和发妻这么胡乱的把余生给过?去算了。
慕夫人已经?多年没有见到他,开始的时?候,齐侯想要见她?,被她?用各种理由躲开。渐渐地齐侯也不再?执着于和她?相见。当齐侯不来寻她?,慕夫人不是得到清净的平静感,而是莫大的愤怒。
那份怒气长?年累月的积压在心里,等到终于见面的时?候,慕夫人对齐侯从来不说一句话。
齐侯对此?并无什么反应,慕夫人不说话,那就不说。并没有半点不被理睬的尴尬和痛苦。
齐昀和晏南镜过?来行礼,齐侯颔首,并没有多少为难。
慕夫人冷冷淡淡,但也没有当众为难新人。顺顺当当的就让这场过?去了。
晏南镜心下原本还有些担心,怕齐侯或者慕夫人发难,到时?候场面上会难看。
几拜里,她?起身趁机往上一瞟,瞟见慕夫人面色发青,而一旁的齐侯神色祥和。
等到对舅姑最后一拜完成,两?边的婢女搀扶她?起来,她?缓缓了松了口气。
她?的动静很轻,旁边的齐昀回头过?来,对她?一笑。
婢女搀扶着她?先?到房里去,毕竟接下来新婿要去招待宾客。
晏南镜被婢女们搀扶到内寝里。内寝一切都?是崭新的,特意重新装潢过?。
她?坐在卧榻上,新婿还没来,合卺还未完成。所以新妇得等新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