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被他噙住,滚热的气息铺面而来。
这人简直阴险狡诈到一定?程度了,竟然用这种?招数来对付她,她将他推开?些许,正要开?口,他立即俯首,趁虚而入。
所有的话语都?被他自己全数吞入口中?。
辽东多数时候都?是冰天雪地,入夏之后还算是适宜。
晏南镜坐在辎车里?,瞧见齐昀骑马跟在车旁。
这人简直阴险狡诈,她原先要和?他算旧账,谁知道他竟然卖弄色相。她也被他的色相给迷了眼,竟然还真?的中?了他的圈套。一觉醒来,原先要算账的,也算不?起来了。
休养了几日,齐昀陪她出?来四处走动走动。也好看看这里?的景色。
这里?和?邺城还是完全不?一样?,到了城郊外,晏南镜从车簾里?往外看。看风景最好的就是骑马,但是她不?耐烦受骑马的罪。虽然她没有骑过马,但也知道在马背上待久了,会把腿给磨破,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会受这罪。
辽东和?邺城哪哪都?不?一样?,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这儿的人说官话的口音和?邺城,哪怕能听?得明白,也完全是不?同的腔调。
她从车里?往外看,只见着碧绿如洗的天际上飞来一只鹰,然后她眼睁睁的瞧见那鹰从天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溅起一蓬黄土。
跟在两边的家仆赶紧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鹰,送到两人面前。
她早就听?说了辽东猛禽不?少,现在亲眼看到,还真?是有些发?懵。
这鹰被成年男子提在手里?,竟然半点都?不?不?输气势。只是被捏住了脖颈要害,扑腾两下就被扼制住咽喉,所以也没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晏南镜迟疑着伸出?手指,在那只鹰的羽毛上轻轻的戳了下。
她小心?翼翼的,看得一旁的齐昀有些发?笑,“听?说辽东这儿,有几道出?名的膳食,其中?这猛禽也是一类,不?如就拿回?去让庖厨里?做了?”
晏南镜立即说不?要,“我不?爱这个,”
她对上齐昀略有些讶异的眼睛,“吃了会生病。”
这个齐昀还是头回?听?说,不?过她不?喜欢,齐昀还是算了。让晏南镜看个新鲜,然后赐给了捡到的家仆。
晏南镜从辎车里?下来,齐昀陪她走在路上。
“是不?是觉得,所有景色都?一样??”
齐昀见她兴致缺缺,笑问了一句。
“这倒不?是,每个地方还是不?一样?。”
她说着看到远处正在耕作的农人,齐昀看见低身下去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在手心?里?搓了几下,“这几日要下雨了。”
晏南镜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说着她忍不?住望了一眼天上,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徐徐。
“土里?头有水的湿气。”他笑了笑,“不?管是晴雷风雨,在发?生之前,天地里?都?会有感?应。不?是突然就发?生的。”
“你还会这个?”晏南镜当然知道,有些能人异士,能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推测天气变化。
齐昀笑了,“我曾经管过农事。”
齐侯也不?是一开?始就让他上手军政,而是从农事之类的做起。管这些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坐在衙署里?让属官们禀告,只会被糊弄过去。那些属官有时候胆子比天大,见他年少,不?少想要糊弄他。所以他们的话不?能听?,要去田间地头自己去看,甚至还要请教种?地的老?农,这样?才不?会被属官们蒙蔽。
晏南镜听?他淡淡的语调,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这些。
“农事是国之基本。不?能出?差错,我那时候虽然年少,也懂得这个道理。不?管是军粮,还是百姓。一旦农事有碍,那么就是易子而食,颠沛流离。马虎不?得的。”
晏南镜看着他望着远处农田的农人。
“我曾经下令,胆敢践踏农田者,军法处置。”
“农人不?易,春耕秋收,稍微有半点差池就会颗粒无收。”他眉心?微蹙,“不?能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