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坐了两三天,在到达清远市时,孙梦毓感觉自己浑身酸痛,虽然有?床铺睡,但再能睡的人也不能躺三天,车上空间还小,想活动都难,再加上为了安全,孙梦毓不可能满车厢乱窜。
到达清远市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西?移,落叶纷纷,风一吹,满地飘扬。
东北没有?太久的春秋两季,比较分明的季节是夏冬,如今十月份,东北的气?温已经到十几度,早晚更冷,必须穿长袖外套。
孙梦毓一下火车就?打个哆嗦,连忙掏出外套穿上,这件外套是一件米黄色的针织开?衫,左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毛线织成的花,内里是白色长袖衬衣,上衣掖在半身裙中,微微拽出一些,更显蓬松随意,半身裙是黑色,很素净的黑色,上面没有?其他的点缀,脚上踩着小皮鞋,再配上孙梦毓那?张脸,任谁看都会觉得她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孙梦毓的行?李都被李木和安为提着,而其他几人在一下火车立马分开?,围绕在孙梦毓周围,站在死角的位置。
李木问孙梦毓:“小鱼,现在时候不早,要是立马坐车去宁台县,到地方就?太晚了,要不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
孙梦毓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自然不会非要立马到家,说:“行?,那?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
安为拍拍胸口的背包,“不用担心,我们的证明和钱票都妥帖放着,随时可以拿出来用。”
孙梦毓一行?人聚在一起还是比较惹眼?的,他们不想在火车站多做停留,快步出站,找到一家距离火车站最近的招待所住下。
晚饭一行?人是从国营饭店买回来吃的,都出去吃饭,太引人瞩目。
夜晚,孙梦毓惬意躺在床上,心情很是不错,去宁台县的火车票李木已经买完,是早上九点的票,美?美?睡一觉,早上吃个早饭,就?可以到家了。
而另一边被孙梦毓惦记的孙家,孙大林和何凤兰却还没睡着。
长叹一口气?,孙大林心里发愁,知青和村里人现如今已经有?隔阂,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出大问题,他担心万一矛盾升级,两方动手?,有?个好歹,他得背锅啊。
一想这些事,孙大林翻来覆去睡不着。
何凤兰听见叹气?声?,心疼不已,骂骂咧咧,“那?群小比崽子?,真是要翻天了!一天天不想着抓紧下地干活,净想些歪门?邪道。村里那?些孩子?的爹妈也是没脑子?,看自己闺女儿子?凑上去,脱下鞋子?狠狠抽啊,多抽几下,指不定能倒干净脑子?的水!”
不怪何凤兰生气?,这半年多来,上面陆陆续续又往下安排了好几批知青,去除和村里人结婚、想方设法回城的,知青院现在一共有?二十五个人。
如此多的人知青院肯定不可能住得下,因此在新一批知青到来后,知青院总会闹腾一番,骂架都不算事,大打出手?的都好几次,每回都得孙大林去调停,弄得孙大林神烦。
至于加盖知青院,这个绝对没门?,大杨村哪有?钱去加盖,孙大林要是同意,村里人能撕了他。
而知青天南海北而来,一样米养百样人,总会有?老鼠屎。知青院本来就?不算安生,现在更是一锅热油,不定什么时候炸锅。
而其中有?一些人仗着好样貌,瞄上村里的年轻人,不仅骗吃骗喝,还骗人替干活,弄得被骗的人家里满腹怨言,为这事,村里都发生好几起家庭大战。
何凤兰现如今是真的烦,她恨不得把知青院的全部人都踹出大杨村,这些人到来,大杨村没得到什么好处不说,还得分他们口粮,他们还惹事。
尤其是几个动不动喊去举报的人,何凤兰有?几次都要忍不住把他们狗脑子?给打出来。
本来闺女不在家心里烦,眼?前还有?一大堆惹麻烦不停的人,何凤兰心态爆炸。
孙大林作为村长,首当其冲被折腾,就?连秋收,那?些知青都不消停,秋收老十岁,孙大林这一次秋收能老二十岁。
孙大林平躺,两眼?发直的盯着上面,心中思索,要不然这个村长不干了?
他觉得自己折腾不起了,再管下去,短寿。
何凤兰骂完,推推孙大林,说:“你咋不说话?我骂这老半天。”
孙大林:“说啥?我啥话都不想说,这阵子?我一天天净说话了。”
何凤兰翻身面对着孙大林,给他提意见:“我说你就不能硬气?点?狠狠收拾那?些人一顿啊,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省的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认识几个字能上天。”
“老娘闺女还是技术员,受过县里表彰,还能去首都出差,老娘嘚瑟了吗?”
何凤兰觉得那?些知青就?是半瓶水晃荡,不知道天高地厚。
孙大林又是一口长叹,“咋收拾?你看闹得欢腾的人吃我那一套吗?我又不是没吓唬没收拾过他们,人家丁点不害怕,继续振振有词的呛声。”
孙大林都觉得上面管分配的人在故意整他们大杨村了,要不然为啥分配到大杨村的知青如此难缠。
“那?是你没有?收拾到他们痛处!”何凤兰思索,“有?人家里条件好,不指望分粮过日子?,那?么让他们干最脏最累的活,最好一天下来,直接躺床上,啥话都不想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