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他还得拉扯住柜门两边的遮光帘,同?时扣着柜门向里拽,以免外面不做人的家伙动静太大,一旦把门晃开,他就得原地玩完儿。
透过遮光帘晃动的下摆,湛经?智视线里不时闪过被踩烂成泥的各色甜点,赖特公爵粗壮的腿毛,凌乱堆积的衣裤,以及几条不断贴在?柜门上的脚。
湛经?智开始后?悔晚上吃太多?食物了。
高度紧绷的精神压力,加上咫尺之?间恶臭的一幕,他已经?开始反胃了。
他只能苦中?作乐地想,幸好来的不是阮伽袖或李伶俐。
否则,这任务她们怕是难撑。
……被湛经?智惦记的阮伽袖和李伶俐,此时也正忙于探查任务重。
李伶俐进展倒是顺利。
找了几名女仆,拉到房中?一通询问后?,并?没怎么费尽就问到了信息……
近身服侍埃莉诺的仆从们都因照顾不周而被处置,与夏天晴预料的毫无二致。
确认消息后?,她立马出门,去对面楼栋找夏天晴汇合。
而阮伽袖那边,就需要花费一些心?思了。
她先是去到厨房那边找老佩特,结果扑了个空,打探之?后?,从忙碌干活的仆从们口中?得知,老佩特年岁已高,亲手烹制完晚餐后?,便回到自己房间中?休息去了。
阮伽袖便又依照仆人们的指路,穿过黑乎乎的园林,摸索到了仆人们居住的偏僻楼栋处,敲开了老佩特的房门。
老佩特是位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膀大腰圆,满头白发,脸色通红的老人。
他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开门后?,庞大的身躯挡在?跟他差不多?宽的门框后?,垂眼?服俯视着阮伽袖,嗡声问:“你是谁?来干嘛?”
阮伽袖喉间艰难吞咽了下,深吸一口气,这才撑起礼貌微笑,“您好,佩特先生,我今晚与公爵殿下共进晚餐,品尝到了您的厨艺,真的十分荣幸呢。”
老佩特面无表情,毫无接话的意思。
阮伽袖只好再次开口,直接说明来意:“我们几名巫师得到了公爵殿下的授意,来找您了解些有关公爵夫人埃莉诺的事。”
闻言,老佩特眉头皱起来,“我没什么能说的。殿下回来后?已经?召见过我,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过殿下。”
“佩特先生,殿下那时心?情哀恸,心?绪不稳,没有多?余精力分辨您的回答。”
阮伽袖并?不退让,重复强调:“现在?,他给予我们巫师再次盘查的权利,希望您能配合……还是说,您要我回去请求殿下亲自下令?”
老佩特眼?睛瞪得滚圆,高大的身影俯瞰着阮伽袖,怒视好几秒,才不情不愿地后?退一步,转身向房间中?走去。
阮伽袖自觉跟上。
老佩特的房间还算干净宽敞,床,沙发,桌椅等家具一应俱全。
他在?沙发中?央坐下,庞大的身躯直接占据三分之?二的位置,阮伽袖只好自行搬了凳子,坐在?他对面。
“佩特先生,我们也听说了一些有关埃莉诺的事情。”
阮伽袖依照来之?前与夏天晴商讨过的计划,努力露出讥嘲的笑容:“听说,殿下对她很好,但她却不知好歹,耐不住寂寞,趁殿下外出时跟一个平民男人私奔,失败后?羞于见人,只能自戕谢罪,是吗?”
阮伽袖故意将‘殉情’说成‘谢罪’,使埃莉诺原本显得惨淡悲凉的结局,直接转为罪有应得、自食其果。
老佩特鼻头皱了下,似有些不满,但又硬生生压抑下去。
阮伽袖是站在?公爵殿下的立场上阐明这件事,他无法确定这是否是殿下的看法。
老佩特俯身,沉闷地从桌子下拿出一瓶酒,拧开后?仰头灌了半瓶,这才一抹胡子,嗡声道?:“这些情况整个城堡无人不知,你何必还来问我?”
“那些毕竟是传言,您才是近距离照顾她的人,我当然需要向您确认呢。”
阮伽袖托着腮,一副了然模样,“现在?看来,状况的确如此……那个埃莉诺,可真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