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袖霍然抬头,看向?厨房。
只见小晴姐双手端着冒白烟的水壶出?来,手背上红了一大片,应该是烫的。
她眼?睑微垂,细瘦的手腕颤巍巍来给几人添茶。
这么小的孩子来添茶,在场大人都有些过意不去。
邻居女人连忙将水壶拿过来,“我们自?己来。”
“谢谢阿姨。”小夏天晴松了手,礼貌回应。
沙发上几人都怔了下。
何妈妈率先反应过来,“咦?这孩子能?说话?”
“嗯,今天给配了助听器。”高秀花说道:“听声音和说话都没问题了,之后不影响上学。”
阮伽袖看着神情平淡的小晴姐,忽然明白,由困境衍生的场景,为何会?切到这一天。
在今天之前,哪怕高秀花再怎么发脾气、说难听话,小晴姐都是不用真?正?听到的。
对于在福利院待过,见识过人性恶意的她来说,只要有落脚处,即便被冷待,那也算不上难捱。
只是,当小晴姐听觉恢复,高秀花嫌弃和排斥的话语,将以最?直观的形式传入她耳中。
阮伽袖忽然觉得如坐针毡。
刚刚,小晴姐在厨房中,听着所有人毫无顾忌地谈论?着她的身世,以及她的去留。
被喊出?来之后,没有人在意她被烫红的手背。
然后,小晴姐看着跟她一样大的孩子——也就是自?己,可以坐在妈妈怀里,像被护在羽翼下的雏鸟。
这种精神上的冲击,是很难承受的。
小晴姐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真?正?的父母?
小夏天晴到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她按捺着灰暗的情绪,心里一遍遍想着离开福利院时,白老师嘱咐自?己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读书呢?
“丽丽,你去跟天晴玩儿吧。”
何妈妈似乎意识到小天晴的处境,推了推膝上的阮伽袖。
阮伽袖心头一松,当即爬下何妈妈膝头。
正?准备去接近小晴姐时,夏平从屋外快步走了进来。
夏平跟沙发上的几人打了声招呼,快速对高秀花道:“快收拾下,我接你们去宗总家,今天宗耀十岁生日宴。”
听闻夏平一家子有事,沙发上的邻居们连忙识趣告辞。
阮伽袖到底没能?跟小晴姐搭上话。
回到家后,她搬了凳子站在窗户前,看着小晴姐换了一身新裙子,头发全部扎起来,上了小轿车,被夏平带走。
希望宿哥的角色不要抽风,一切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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