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变化只有,他的身边,再没有时窈的影子。
于是,季岫白开始成宿成宿的失眠,他坐在书房,翻看着那个素描本上呼之欲出的爱意,来缓解胸口的痛意与焦虑。
直到此刻,他亲眼看着时窈对着旁的男人撒娇的笑、亲密的拥抱,那些美好的过往再没有任何作用,他不得不承认,此刻胸口翻涌的,是疯狂的……嫉妒。
不再是当初察觉到时思思喜欢上言霁时的愤怒,而是此刻只想要取代言霁的扭曲的嫉妒。
时窈,本该是他的未婚妻的。
未婚妻……
这三个字像是触动到了胸口的某处,季岫白的目光随之冷静下来。
这一瞬,他想起从商场出来时,再次遇见了那个卖糖果的女人,她还记得他与时窈。
她笑着问他:“上次那个女孩说你们已经订婚了,现在呢?你们快结婚了吧?”
那次季岫白没有回答,便快步离开了。
可是此刻……
季岫白看着早已远去的一对男女,手不觉紧攥,手背上青筋突兀。
良久,他拿出手机,管家的声音很快响起。
季岫白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将时思思身边的保镖都撤了。”
第17章爽约。
言霁的作品在文艺界引起轩然大波。
曾经“天才画家”的名号再一次被人提及,而那些画作也从昏暗简陋的小房间,摆放到一个个展厅中央。
然而言霁本人却很是低调,除了那次澄清后,便再没有公开露过面。
“言霁,又有人想拍下你的画欸,”时窈坐在小楼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着正在小院准备烤肉的言霁,感叹:“好多钱!”
烤肉是时窈提议的,美其名庆祝言霁终于“沉冤得雪”。
最初时窈本想帮忙的,没成想才切了几刀肉,手一滑,险些切到手,下一秒刀就被言霁拿了过去。
时窈也乐得自在,干脆坐在台阶上看着言霁忙碌。
天冷的缘故,他换上了件白色毛衣,袖口微微挽起,越发衬出瘦削的腰身,耳朵上戴着白色助听器,侧颜轮廓干净完美,碎发随着俯身的动作,有几缕垂在额前,双眼明明一如既往的平淡,给人的感觉却柔和了许多。
很是赏心悦目。
言霁将一片薄厚适中的牛肉放在烤盘上,油花滋滋地响,香气顷刻传来,他得空抬头:“不用理他们。”
话落便迎上了她定定的目光,拿着夹子的手一顿:“……看什么?”
时窈眨眨眼:“看你长得好看啊!”
言霁手一顿,掩饰性地拿给她一个盘子:“过来吃肉。”
时窈眯眼笑应了一声,打开两听啤酒,一听递给言霁,一听自己拿着:“对了言霁,我们再买一张床吧。”
“嗯?”
“沙发床睡着多不舒服啊,我们再换一张,”说着,她煞有介事地考虑起来,“还有洗手间,那面镜子对你来说刚好,对我就有点高了,也要换……”
“还有楼上的顶灯,最近总是忽闪忽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