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学校偶然遇见,她也可以目不斜视地从他的身边走过。
闻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该恨那个一次次羞辱他的女孩,如今终于远离了她,更该高兴才对。
可是,他却又忍不住一次次想起她。
以往,每逢假期,她总要让他去她的公寓,穿那些羞耻的衣服。
会扯着衣服外的链条,戏谑地看着他不再平静的表情。
逼迫他在人多的公共课上,穿上所谓能“给她安全感”的套具。
甚至一次次刻意地勾起他的欲求……
闻屿躺在床上,无数本该被随着合约作废而抛之脑后的回忆,咆哮着挤入脑海,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就好像……他的身体得到了自由,灵魂却仍被那些冰冷的链条桎梏着,难以挣脱。
闻屿忍不住弓了弓身子,想要缓解着胸口的那股莫名的窒息。
却没有用。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空寂里,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变得焦躁难安起来。
好像在他如一潭死水的心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却顷刻间引起了滔天的海浪。
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硌着他的后背,闻屿掀开被单,却在看见黑色的金属身体链时一怔。
这是时窈曾经让他穿过的,甚至晚上还会所谓的“查岗”。
最后一次穿它,险些被舍友发现时,在时窈调侃的笑声里,他将这根链条泄愤似的压在最下面,就像压住了自己虚伪的自尊。
闻屿紧紧攥着那根链条,许久闭上双眼。
就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就像……她曾经不过看了一眼他的身体,他便给了她最诚实且下贱的反应一样。
如此轻易,且淫靡。
闻屿死死压抑着渐渐急促的呼吸,却在下瞬,女孩穿着婚纱的圣洁模样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闻屿倏地睁开双眼。
什么圣洁?
时窈分明,是个恶魔。
是放他自由的、别人的恶魔。
可是,他的反应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清醒而熄灭,反而愈发旺盛,生生不息。
他被她毁了。
冰冷的链条像蛇一样缠绕在手腕间,闻屿听见了唇齿间挤出的一句愤怒的、恼恨的:“时窈!”
一刹那,梦中的女孩乍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看不清楚其他,只能看见她抱着他的后颈,头微仰着,起起伏伏。
她在哑声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可他却清楚地知道,她在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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