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婚了。
他不是她的丈夫。
他只是她丈夫的好友,是没有资格质问她这些话的。
她和谁亲密,对谁笑,要引诱谁,都和他这个外人没有关系。
而他也不能,对自己好友的妻子,生出那种感情来。
若不然,他和那些令人作呕的、插足旁人婚姻的无耻败类有什么区别?
思绪像是一瞬间变得清醒,这些天的纠缠仿佛也都变得灼人起来。
程澈的脸色逐渐苍白,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时窈看着小少爷茫然失措的神情,沉吟了下,站起身:“小少爷?小少爷?程澈,你怎么了?”
程澈猛地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
时窈微顿,不解地看着他:“是伤口不舒服吗?”说着,她便要伸手去触碰他的手背。
程澈整个人却如同受到了惊吓似的,飞快将后退两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她,下秒猛地转身朝门外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时窈看着转眼间已变得空荡荡的休憩间,脑海中属于程澈的好感度在剧烈的波动后停在68。
良久她轻笑了一声,穿好大衣缓步走出门去。
百乐门门外的石板街上空空荡荡,万籁俱寂。
程澈的轿车仍停在门外,他人却不见了踪影,只有司机在等待着,看见她出来,忙上前道:“少爷先回了,让小的开车送时小姐回家。”
时窈正要颔首应下,下秒却发现了什么,朝前看去。
先前停在那里的数辆轿车已经不见了,只有一辆漆黑的轿车,正隐在一片昏暗中,不知道停了多久,没有开灯,分外不起眼。
“时小姐?”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轻声唤她。
“你先回吧,”时窈微微颔首,笑了下,“我自己回去便好。”
说完,她款步朝着前面的黑色轿车走去,一直走到后座,俯身敲了敲窗子。
短暂的沉寂过后,车窗被人落了下来,黑暗里清雅的男人一如既往地冷淡:“弟妹。”
“沈大哥可以捎我一段吗?”时窈牵起一抹无辜的笑,“不知道为什么,程少爷突然便生气地离开了。”
沈知韫看着面前笑得狡黠的女人,一动未动,许久才开口:“程澈方才给你留了车。”
是她让司机离开的。
“我和沈大哥刚好顺路嘛,”时窈可怜地垂下眉眼,“再说,我有很重要的事和沈大哥说,沈大哥如果不同意,我只好自己走回去了。”
沈知韫指尖微紧,他很清楚,她在扮可怜。
她甚至懒得在他面前伪装得更像些。
“沈大哥?”时窈唤他。
沈知韫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希望弟妹真的有重要的事。”
时窈笑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车灯幽幽照亮前方的路。
时窈的身子在车内微微摇晃着,不知过去多久,她突然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弯着眉眼问道:“大哥出去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我?”
沈知韫长睫微顿,很快神情如常:“出差前我说过,弟妹只是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