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蹙了蹙眉,没有否认。
沈知韫笑了一声:“这种不知明日几何的乱世,早死也许比长命更幸运。”
更何况,接触到她温软的肌肤,便再也难以忍受隔着一层布帛、皮革,进行虚伪的碰触。
只是第二个缘由,他没说。
时窈看着他:“也许明日就在不久之后。”
沈知韫微顿,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抬眸凝望着她的眉眼,良久淡淡道:“阿、聿。”
“什么?”时窈被他跳跃的话话语搞得疑惑万分。
沈知韫道:“今晨已经派人拿着离婚书找沈聿签字了,往后,该换个称呼了。”
时窈了然,眉眼显出几分笑意,眨眨眼:“不需要本人现身?”
“旁人需要,”沈知韫看着她,“你不需要。”
明白了,权势大于天。
时窈耸耸肩,正要将手收回坐到对面,沈知韫的力道却突然加重了些。
时窈不解。
沈知韫牵着她的手,温声道:“昨晚,和程家小子说了什么,到了门口还依依不舍?”
“嗯?”时窈反问,随即反应过来,失笑出声,“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大哥的眼睛。”
沈知韫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时窈笑盈盈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说大哥为老不尊,又把还回去的长命锁交到我手里,再顺口问我要不要在你和他之间选他。”
说到最后一句,沈知韫握着她的手明显有一瞬间的失控。
时窈想了想,自外裳口袋取出长命锁,精致的锁头微微摇晃着,泛着细碎的微光:“瞧,这个看起来可贵重多……”
时窈的话并没说完,沈知韫的手倏地用力,时窈只觉得身形晃动了下,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他的腿上。
时窈忍不住笑开,顺手揽住他的后颈,故作惊讶:“沈大哥吃醋了?”
沈知韫看着她,没有承认,只笑了下,安静道:“一会儿去一趟车行。”
“嗯?”
“你挑一辆汽车,把我的司机给你。”
时窈想了想,摇摇头:“我现在的黄包车便很好。”
“哪里好?”沈知韫抬眸看她。
时窈理所当然道:“车夫每日只穿着件单马褂,年轻又精壮……”
男人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大手紧叩着她的腰身,笑容凉薄了许多:“时小姐说话太直白了些。”
“实话也不行吗?”时窈懒懒地靠着他,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画了个圈,“不如沈大哥也给我看看?”
沈知韫的身形微僵,头顶的好感度也在剧烈颤动着,良久,他抬手,抱着她将她放到身边的餐椅上:“先吃早点。”
时窈看着他分明有所情动的神色,眉头轻蹙。
果然,精元任务总没那么容易。
今天一整日,沈知韫都没有去忙,反而耐心地带她逛遍了申城的车行,挑了她最看入眼的一辆车,办好了手续,不忘将司机介绍给她。
时窈心有倦意,晚上索性请了一晚假,自然是对身边这位百乐门的大老板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