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缨道:“路过三次了吗?”
玉渐澜被他这无辜的语气给气得半死。
不然呢?
这山、这花、这草,这不是一样的吗?
他还没瞎。
会看!
谢尘缨哂笑着,耸耸肩,无奈道:“原来二位道友要去玉烛峰啊,早说嘛,我以为你们进来参观呢。”
玉渐澜:“?”
参观个头啊!
感情这么久,在耍他们是吧?
玉渐澜面色铁青:“难道不是微生泠让你来接我们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不是啊。”
谢尘缨摆摆手:“盟主日理万机,怎么会理这种小事?”
谢尘缨玩得差不多了,又怕他们起疑不跟着他走了,当即步入正题,唇角扯开笑容,脸颊上挂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无害极了。
“真是怠慢了二位道友,玉烛峰是道盟最险最峭的一座峰,若是无人领路,极有可能会跌落万丈深渊。”
谢尘缨:“我替二位领路,全当赔罪如何?”
“这还差不多。”玉渐澜冷哼。
应不尘凝望他一眼。
总觉得怪怪的。
但也没有多想。
事出有因,况且禅心阁一事,他们受蒙蔽在先,微生泠这位盟主既往不咎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穿过静湖,就是巨大的传送阵法,谢尘缨一左一右搂着他们:“两位道友,御剑太慢了,咱们直接乘传送阵就能抵达玉烛峰了。”
看守传送阵的弟子狐疑。
此处传送阵难道不是通往天险峰的吗?
难道是他记错了?
他瞥向不远处的界碑,殷红的“天险峰”三字。
没错啊。
那弟子正欲出声提醒,便见谢尘缨给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亮了亮腰间玉烛峰的令牌。
他便噤声了。
玉烛峰的人,他们做事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嗯,没错!
天险峰终年积雪,冻土不融,其峰主乃是一位阵法宗师,天险峰以“险”出名,各类奇门遁甲、八卦法阵、飞禽凶兽盘踞。
谢尘缨幼时常爱去天险峰玩,倒不是因为其它,天险峰的景美,常有极光,他更爱看那飞雪落于头顶的绮丽。
但也因此常被困在阵法内。
待微生泠现时,他已经小蛇般蜷在冰洞里,被饿了好几天了。
谢尘缨被冻得眼睫毛结冰,涕泪横流,被救出来时,还不忘补一句:“好玩。”
足以见姐弟二人都是缺心眼。
他越挫越勇。
在呕心沥血三年后,谢尘缨终于通过天险峰,阵法机关拆得一干二净,将其峰主气得两窍生烟,央求着宋昭雪赔了不少灵石。
但其实账单都让微生泠过目,掏的都是她的灵石。
谢尘缨被压着负荆请罪,真是背了好粗一根荆条,然后贱兮兮地将天险峰的阵法和机关都改良了一遍。
于是乎,天险峰主欣然采纳了。
对他是又爱又恨。
天险峰。
谢尘缨轻车熟路地撇了一截梅枝,将多余的枝桠和花都理干净后用来当拐杖,杵在雪里方便行走很多。
他招招手:“道友,跟上啊!”
玉渐澜抹了把额上的雪,被冻得哆嗦:“这么大的风雪,微生泠就住在这冰天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