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搞不懂现在的情况,按理来讲,应该躲闪的人是他,而不是师尊。他也思忖过,或许他和师尊都需要独自待一会儿,好好想想双方的关系。
解无忧的邀请来得及时。
顾舟呼吸乱了一秒,很快又恢复如初,他语调平静,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好。”
然后就没再多说什么,楼望也是,默不作声,闷头跨上一步。
察觉到楼望前进,顾舟仿佛怕楼望挨近,紧跟着上前一步。
见他如此避而远之,楼望有些不是滋味。他抿着嘴,一脚横跨两个台阶。遥天门的石阶搭得矮,楼望腿又长,做这个动作时不会太过粗俗,只会觉得刚好。
他和顾舟的距离更近了,楼望的鼻子也快贴上顾舟的背。
听到背后清浅的呼吸声,顾舟的心仿佛也被其控制,有节奏地跳动,加快。
飞霜他……
天上掠过一只鹰,发出尖锐的鹰唳,将顾舟心存的一点侥幸打得破碎。
也对,飞霜明天就要逃离遥天门,逃离他了,又怎会……为他停留靠近。
自作多情罢了。
顾舟没想过这个词有一天也会放在他身上,也没想过,那背后带来的感受,是那么苦涩无奈,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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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铁上赶出的一章,一如既往的短小。
只叹我时速1000,号称“乌龟”。
三七
楼望走的时候,没看见顾舟。
无论是山顶亭子,还是对方常待的案桌,都看不见人影。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楼望看着顾舟的木屋,房门紧闭,透着与世隔绝,不近人情。
不愿见他吗?
楼望抿唇,挑剑出鞘。
可转头的瞬间,却看到了一扇门。
他收了剑,静默片刻,最后看了眼木屋,踏进门里。
感知到楼望的气息离开,顾舟背靠门扉,漆黑的瞳孔里照不进一丝光芒,暗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直到,他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推开紧闭的屋门,衣角掠过门槛,他站在木屋前,外头的阳光入了眼,才知他眼睛血红,疲惫不堪。
西州有一条大河,横穿一整个州城。
大河名为西罗河,连接了西州东西两地的贸易,而且河内鱼虾众多,养活多户人家,佛宗的法师也经常乘船沿途诵经赐福,是以西州每年都会举行游花街,来感谢西罗河带来的馈赠。
楼望到时,河上已停了数只被各色花朵装点好的小船。中间还有几艘巨型船舶,同样也是由鲜花点缀,蝴蝶蜜蜂萦绕,这么多各异的花朵扎堆,隔老远就能闻到那芬芳扑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