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到后开始恶狠狠地骂天道,骂到最后她和马甲都很难受,就算知道裘刀他们到门口了她也没有松手。
寒烬试图唤回本体理智:“如果他们进来看到怎么办。”
或许生病的人就是会格外脆弱。穆轻衣感觉到马甲的血发挥作用了,体温在降了,但是寒烬的手指也在变冷。
嘴里是她最厌恶的血腥味。
一切好像都和一场大病初愈的梦一样。
她抬起头,说:“你都已经死了,我还不能看看你吗?”
寒烬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然后抱着她,在她肩上轻声说:“你可以永远看着我,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回头。”
万起察觉到阵法有异,忙捏诀破开门,这次没有再莽撞,控制了力度。
可是轰开厢房门时,仍然看到熟悉清瘦的身形趴在床榻边,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来。
他的呼吸和心跳已经消失了。
但是穆轻衣握着他的一只手,抬起头的时候,掌心是斑驳的血迹,瞳孔里晕着深黑,仔细看去却又是一片空洞的沉寂。
不是与整个宗门命运相连的那种空洞。
而是有什么,又从她手中失去一次。
穆轻衣的发丝散乱,这一刻突然什么也不想管,于是一闭眼,就装晕了过去。
她听到有人失声,惊慌又颤抖:
“寒烬!穆寒烬!!”
裘刀他们简直难以置信。
可这一幕就是在他们眼前出现了。
他们提到药人时其实也在想若寒烬出现就好了。
可是,可是!
头顶乍然响起惊雷,像是对这种悖逆天道有违生死之道的行为十分震怒谴责。
可是他们颤抖着将寒烬扶起来,他们颤抖地确认此人身上的印记,确认他是不是寒烬时,几乎得不到第二个结果。
他就是寒烬。
眉眼一致,血液可解毒,毋庸置疑。
可他分明已经死了,就算遗体都已经被天道焚毁。可他却在穆轻衣危在旦夕时重新出现,甚至只是为了给她喂血,就再次身死。
白妍觉得心都在绞痛,她哽咽:“他已经死了。”
她眼眶发红地看向裘刀:“他的体内还是有两只压抑不住的蛊虫,只是被剖腹破损的元神已经好了。”
简直,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没来得及自裁的寒烬在这里再次活了一次,然后用血救回穆轻衣后,又走上了原来的命运。
裘刀只是低着头,有一瞬间他感觉手掌都在颤抖,可是这一刻他又觉得本该是这样,一切就该是这样。
月有盈就有缺。
人有悲欢,也有离合。
穆轻衣为什么能成为神女。她为什么能和整个宗门的命运联系在一起。她为什么能以身填阵仍不身死。都是冥冥中早有联系又互有相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