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滚滚滚,既不再是奴,就自奔天涯吧!穆府以后没有你这号人了!”
少年倒在雪里,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还在动。
万起死死咬着牙,眼眶鲜红:“他在说凭什么。”
应荇止却冷笑:“他问凭什么?若要问也该是我问我妹妹凭什么!”
裘刀声音嘶哑,但极厉:“后面发生了什么!”
应荇止闭上眼睛。
裘刀拔刀:“说!告诉我们!”
应荇止嘴唇微动,仍然闭着眼睛,眼睫却在颤:“没什么。我不甘心妹妹从此要受药人苦楚,拜大能为师苦学算卦,寒烬依然日日都在府邸门口等,可是没有人开门,穆家始终没人见他。”
应荇止像是捏拳。
“直到他那个赌鬼父亲回来。”
隆冬大雪,如今也不知道过去多少年岁,寒烬身形挺拔些了,眸子却依然是黑漆漆的,盯着穆家那扇门,身后男人掐着他脖子,要他跪下来,他也毫不反抗,头抵着冰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男人大骂穆家无耻,没有良心,害死他妻子女儿,还要害死他和寒烬父子的时候,他忽然挣扎起来,嘶哑厉声:
“你想干什么!”
“母亲姐姐根本就不是因为穆府的薄待而死,她们早就死了,管家说是你害死的!!”
男人怒吼一声,想打寒烬巴掌,竟被少年打倒在地。
寒烬眼瞳漆黑,眼角却发红:“我明白了,是不是因为你?”
“就是因为你,你污蔑穆家,骚扰穆家,穆家才赶我出来。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周边黑色气息萦绕,竟然是有了灵力,但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这时门打开了。
穆轻衣站在门背后,身边跟着周渡。
周渡似乎是皱眉,然后看了一眼穆轻衣,可穆轻衣却是神色淡淡的垂眸。
寒烬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想把手放下来,可是一松懈就被男人重新打翻在地,被打得满脸是血,可他没有再用黑气,而是艰难地抬头看向穆轻衣。
那个女童已经看得清五官了,也长大了一些,可是眉宇之间已经没有他熟悉的天真稚气了,他被打得半死,穆轻衣也只是站在那看着,没什么表情。
最后还是周渡叫出声:“住手。”
穆轻衣问寒烬:“我已把你送走,你为何要回来?”
寒烬似乎想厉声叫骂,他想向从前一样诅咒她,想恶意问她她没有他试药,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但又很快想起她已经不会死了。
可终究还是要药人试药。没有药人总是会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