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我无需骗你。”
“穆轻衣为什么没有动你?”
元清明知真相,却对师兄寒烬之死视若无睹,穆轻衣本该对他恨之入骨。
但是问出这句话后裘刀就明白了,从始至终穆轻衣对此界的任何凡人修士都有超乎寻常的包容。
她没有出身世家大族的那种轻蔑性命的高傲,对寒烬和师兄都是一视同仁。她不恨此界的任何一个人。
或许她最恨的是她自己。
裘刀再度闭眼:“出去。”
他不想再见到他。
元清沉默片刻,抬脚要出去时,忽然停住,转身开口:“裘道友,若是你还心存疑虑,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当初你们对穆轻衣恨之入骨,我说什么你们可会相信?”
“如果你们真想让此界也明白天道真面目,又不妨去想想,当初你们是怎么一步步发现真相的。”
穆轻衣知道天道快忍不了了。正好,她也忍不了了。
元清收回视线望着万象门的山川雾霭:“她不想再让身为傀儡的他们躲躲藏藏,为此甘受世间非议。可再如何,我与你们所想是一样的。”
他垂眸:“他们不该死。她也不该被议论。”
裘刀死死地攥着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仅仅是因为你不赞同天道的道吗?”
元清却说:“不。是因为他们真正活过。”
他合起手掌,颔首:“裘道友,再会。”
晚月无光,元清趁夜披雪回到洞府之中,发现其他马甲各忙各的,在本体身边转个不停,根本原因是哪个马甲单独做了一会儿事就要找马甲摸摸。
仙尊马甲最近才回来,因此得到了本体的溺爱。
其他马甲在处理事务,他居然在穆轻衣的床榻上,和她一起在编花绳,花绳本来是串在手上的玩意儿,穆轻衣突发奇想,要给仙尊马甲的白发编一个,再给每个马甲编一个,所以在赶工。
他们都心意相通,所以穆轻衣无需问元清和裘刀说了什么,只是招手让元清过去。
“宗门大比我想让马甲上场。”
洞府里安静了一会儿,不少马甲走神。思绪发散得太厉害了。
穆轻衣一边把绳子套在仙尊马甲的手指上,一边捋清思绪:“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但今天元清去不就是打预防针嘛,而且,都闹大了还不能让马甲上台。不公平。”
仙尊马甲低头,侧脸贴贴穆轻衣的脸颊,知道她很喜欢白发滑过手指的感觉,还主动撩起长发给她玩哄她。
穆轻衣想了半天不记得自己刚刚想到哪了,反正洞府内都是马甲。
“我还想把我们神魂融合的事公之于众。”
“我就是想,放纵一下。”
元清加入编花绳行列:“这没什么,既来之则安之,我们都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是时候玩一把了。”
穆轻衣知道自己反复确认的原因是什么,声音变小:“这次可不是玩一把那么简单”
她扯着花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