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皿盈本来就低落,现在更难过了,导师死得太突然,家估计也被抄了,遗物礼物只出现在日记和别人的话里,她连个影子都没摸到。
上司诧异:“不是吧,他一直没给啊?”
日记归日记,而且写的时间还比较靠前,临死前的那一阵子没更新,他还寻思会有未记录的突破。
“他好像没敢。”沉皿盈期待,“你知道放哪里了吗?”
上司:“我不清楚。但我不希望被别人翻出来,鉴定一些细节,发现一些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他没像在说假话,指不定真的做了点什么,沉皿盈及时闭嘴,当没听见,她还是不要接话了。
上司拉长音“嗯”了一声,换了条腿翘,沉思过后实在忍不住想乐。
还以为那家伙彻底无所畏惧了,整了半天,这方面倒是束手束脚。
从学生时代开始,那家伙就是个一板一眼的假正经,毕业后入职学校数年,期间始终醉心工作、奉献自己。
睡觉-工作-睡觉-工作,生活两点一线,连个消遣的应酬都没有,枯燥得让人听了都打哈欠。
结果第一年带学生就出了这种岔子,私人日记也被扒了出来公开处刑。
里面的语言文字活泼异常,感情观大胆超前,如今再一看当事人,哥们他可真是天才。
确实也有这种癖好,上司不是没见过类似的案例,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对这方面的态度很包容,可以不做什么评价。
毕竟是朋友。
“讲讲你导师都做了些什么吧。”上司清嗓,言归正传,“我想想,最近的,在半年多前,让政府不要难为他的学生。”
尤其提到了沉皿盈,虽然也是他的学生,但她并没有接触到研究项目,什么也不知道。
之后就翻到了那本展览给无数人的日记。
内容之微妙,再结合之前的请求,在一开始众人的分析里,很大概率是导师故意写出来迷惑他们,以达到保人的作用。
直到考察了下笔迹时间,上司也稍作回忆,想到了一些过去的小插曲,比如说朋友好像是问过[如何和心仪对象发展关系]这样的问题。
别问他啊,他不知道。他为了顺畅升职、不被抓住把柄,在这方面一直都很洁身自好。
沉皿盈垂下眼帘,不自在地抠了抠包,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原来没有属于自己的通缉令,政府那边也没想着抓她审问。
这怎么和想象的都不一样。
“毕竟你导师一直在为政府服务,大家关系维持得非常好,这点请求还是能做到的。”上司确实没对她有什么坏心思,捉弄人的是那群不靠谱的雇佣兵。
沉皿盈安静了一会儿,手攥了又放,放了又攥,还是犹犹豫豫地张开嘴,有个一直没有搞明白的问题。
“那他为什么要研究”沉皿盈刚开了个头,想了想,懊恼胆怯地闭上了眼睛,还是算了吧,“我没事了。”
上司倒是知道她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