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斯年刚毅的脸黑得愈发立体。
抱起黄连,卓斯年走出李悦然的房间,脚踩出了走廊,用一只手抱住考拉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的黄连,转身想要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卓斯年犹豫的想了想,李悦然这样说不定后半夜会吐,黄连不胜酒力,顶多半瓶就醉醺醺了,李悦然自己一个人掉了两瓶好几百ML的红酒,到时候解决内急还是个问题?
去找仆人?故意这回都歇下了,也找不到人,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醒着……
有了思忖,卓斯年抱着黄连离开,但是没有关门。
回到东区别墅,先将身上牛皮糖一样粘的死死、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傻笑着流口水、嘴里还说着‘斯年,别说话’吻我的黄连从身上扯下来。
卓斯年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冷着脸动手直接将黄连身上满身酒气的裙子给扒下来。
黄连紧紧拽着自己的裙子,“雅蠛蝶~~~”
卓斯年黑线脸,“……”
害臊什么?她全身上下哪寸皮肤他没有看过?
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三十秒,黄连“呼”地吐出一口气,手一撒又给睡了过去。
卓斯年利索地给她换好了家居服,抓过被子将黄连卷寿司一样裹起来,只露出一颗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乖乖躺着别动。”
卓斯年转身走出去,还没有走几步,甚至都没有走出去房间,便听到身后响起“啪叽”一声。
黄连疼疼的呜咽一声,“呜呜……”
卓斯年不用转身也知道这丫一定是又把自己滚到地上了。
收拾好黄连,卓斯年站在原地大概一百八十秒,看着黄连已经沉沉睡熟过去,不会再翻滚将自己滚到地板上了,才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
谷遇东的房间就在走廊十米远的房间。
卓斯年走了不到二十步就站定在了谷遇东的房门口,敲了两声,还以为谷遇东已经睡着了,转身刚要走,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谷遇东拉开门看到门外冷峻的男人,吃了一惊,“斯年?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卓斯年的视线从谷遇东手上捏着的烟上收回来,“嗯,麻烦你过去西区别墅那边一趟。”
“什么?”
谷遇东愣了一秒钟,听不懂卓斯年的话是什么意思,嘴唇翕动刚要问出口,脑子里便想到,西区别墅?
哪里不是悦然住的地方吗?
难道……
“她怎么了?”谷遇东道。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卓斯年惜字如金,说完转身就走。
目送卓斯年进了自己的房间,谷遇东念起烟用力抽了一口,看来的确是悦然出事了,掐灭烟蒂,衣服都来不及换,谷遇东穿了拖鞋便往外走。
西区别墅。
夜深人静,走廊静悄悄的,李悦然来到奈何岛之后,一举一动谷遇东都没有放过,所以自然也知道李悦然在哪个房间。
推开李悦然的房间门,还没有走进来,谷遇东便听到房间那个位置传过来一阵细碎的嘟哝声。
“悦然?”
谷遇东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又扫见了客厅茶几上的乱象,两个红酒瓶空空如也。
刚才李悦然喝酒了?
斯年怎么会知道?有两个高脚杯,看来是小连和悦然两个人喝了酒。
心中有了推理,谷遇东大阔步地朝着房间的方向走过去,推开门果然看到了宿醉在床上的李悦然。
李悦然曾今说过自己的酒量不错,今天居然被两瓶红酒放倒了,看来是心有醉意,想不醉都难。
谷遇东清俊温润的脸上闪过一抹罕见的悲伤之色。
他手插着口袋走到了床边,俯身看着李悦然。
她巴掌大紧致的小脸,潮红如血,浓密如小扇子一样的睫羽紧紧地闭着,丰满红润的朱唇却微张着念念有词,嘟嚷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悦然,你还好吧?”心情微乱,谷遇东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情绪,温声开口。
“……”李悦然早就喝海了,自然没有回答谷遇东。
谷遇东微微吐出一口气,看李悦然身上的薄毯子被蹭掉了,虽然已经是初夏了,可是晚上还是很冷的。
谷遇东捡起来薄毯,盖在李悦然的身上。
近了,他赫然看见李悦然的脸上满是泪痕,睫毛还是湿漉漉的,鼻头红通通,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她……为什么哭呢?
谷遇东晃了一下神,站了起来,打算去浴室弄一条湿毛巾给李悦然擦擦脸。
手腕还没有抽走,便被一只小手被抓住了。
李悦然借力霍的半坐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连!呜呜呜,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