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习惯性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他用都彭打火机,点了一根烟,用修长白皙的指尖夹住。
却迟迟没有抽上一口。
青葱的烟雾袅袅而起,衬着他漂亮的指关节,有一种颓废而又禁欲矜贵的感觉。
谢念慈急匆匆地赶到,她知道林锐不喜欢被人打搅,于是她径直找到助理李辉,跟他问了问未婚夫的身体健康状况。
李辉也是十分遗憾和苦恼,林锐是他的老板,给他发工资,诚然,他以后可以跳槽或者拿到更高的工资。
但是同事一场,他还是于心不忍,对林锐这种天之骄子的病情感到非常惋惜。
谢念慈听完李辉的汇报,苦笑道:“看来林锐不可能
跟我结婚了?”
李辉其实也能猜到自家老板的心思,他对貌美肤白的谢念慈并没有什么感情,婚约也只是两家长辈的约定。
可能是碍于长辈们的情面,林锐迟迟没有提出解除婚约。
但是这一次,他似乎铁了心。
当晚,谢念慈回到老宅子里,就见爷爷和父亲母亲一家人团团而坐,说是林家发来消息,已经单方面地跟谢家解除婚约。
谢爷爷觉得很可惜,笑道:“念慈,林锐他患有癌症,活不到过年,再将你许配给他,也是浪费一次宝贵的婚姻。”
谢爸爸端着伯爵红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是啊!念慈,你上次带回家里的那个男同学,听说他是跨国集团的太子爷,论身份和工作能力,跟你非常般配,不如你跟他试一试?”
谢念慈有点浑浑噩噩,父母家人都在劝她,劝她歇了这份心思。
让她尽快摆脱林锐那个病秧子,让她重新开启一段崭新的爱情。
谢念慈有点不甘心,忙到半夜一点钟,她突然打电话给林锐。
只要他说一声,只要他愿意娶自己,那她就嫁给他!
哪怕他只能活到过年,哪怕他只剩下一段孤独绝望的旅程。
只可惜,林锐接到她的电话,态度非常冷淡:“我很抱歉!念慈,我不打算跟你结婚,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
说完,他就友好地挂断电话,再也没有跟她解释半句。
谢念慈拉开卧室窗帘,望着不远处灿烂的万家
灯火,突然有点想哭。
原来她坚持这么久,爱了这么久,为了他,她甚至愿意放下身段,放下高傲的自尊心。
却只不过是他生命里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周末。
前进镇,凌霄一大早就来到站台,等待最早一班的城乡公交车。
她打算去县城的蛋糕房里,给弟弟晓峰买生日蛋糕和生日喜饼,到时候发给村里的同乡,也算是给晓峰庆贺难得的十八岁生日。
束小万和芳芳没有跟她同行,因为他们要去田里侍弄庄稼,冬天栽种的油菜需要施肥。
凌霄终于等到公交车,她搓了搓双手,南方的冬天阴冷刺骨,昨天她已经拿着剩下的钱给自己买了簇新的棉衣和棉裤。
就在她上车的时候,一个不算陌生的年轻女人突然闯过来,硬是挤开凌霄所占的位置,抢先一步冲上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