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呢大衣从林夕肩膀上滑落,她提着裙子跑到他身边,看到他难受地曲起身子,捂着腰腹处。
那个地方……
林夕还记得之前送季怀谦去医院的时候,腰腹处狰狞凄惨的伤口。
季怀谦捂着那处,死活不愿意给她看。
“你怎么了?”
林夕面色苍白,不管不顾地扒开了季怀谦的手。
季怀谦的手顺从地脱力落下,林夕得以看清他衬衫上渗出的血色。
衬衫下,长长的一道裂口,斑驳的结痂隐隐有愈合之势,却又被重新撕裂,周边还有无数道新鲜细小的划痕。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这里的伤口还没恢复?
她攥着他衬衫衣角,抬眼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好?”
“伤痛总是能给我很多灵感,所以难过的时候,我就会写歌。”
季怀谦额头滴下冷汗,面前牵起一抹笑:“我不觉得痛,但是我真的很难过。”
“好痛苦,为什么我已经做到够好了还要被忽视?”
林夕瞪大了眼睛,听他不明所以的话。
“季怀谦,别弹了,我们去找医生。”
季怀谦的手指断断续续的摁了几个破碎的音符,乱七八糟连不成调子。
“专注于疼痛带来的快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难过的事情了。”
林夕拉住他的手,从琴键上拉回来。
“你疯了!”
哪有人会自己伤害自己的?
有哪个疯子会像季怀谦这样沉湎于痛觉,甚至认为痛觉是快感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伤口暴露在眼下,以求得她心软。
……
大宅上下一片缄默,黛安匆匆喊来家庭医生。
林夕又看到了季怀谦的那位家庭医生,她对这个异国长相印象很深。
这是一位很厉害的制药师,她这段时间的药也是这个私人医生开的。
红的医生将手叠放胸前,朝着林夕微微颔:“听闻您最近没有好好吃药,我表示很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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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瞟他一眼,“有空关心我,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们季先生。”
季怀谦被安置在床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在门边的两人。
林夕看着医生走进房间,自己退下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耸了耸肩,慢悠悠走进来。
季怀谦半坐半躺在床边,待医生走近,他冷声警告:“翰森,别做多余的事情。”
翰森无辜地举起双手,“我只是在转达您对林小姐的关心而已,毕竟一个两个不听话的患者总是让我很头疼。”
翰森看了一眼季怀谦的伤势。
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