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斯黏在晏越身后,想要为他挡住风雪,但发现这点雪根本没有挡的必要,于是只能开始耍赖,开始挡晏越的路。
晏越被他挡的走起来一顿一顿,最后不由得皱起眉立在原地抬眼觑他。
赫瑞斯好歹是得逞了,拉住他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让继续走,放低声音在他耳根旁说:“我不是故意的。”
晏越冷笑一声,懒得跟他继续鬼扯。
“松手。”
晏越虽是这么说的,但就没抱着赫瑞斯能听话的想法。
挡在他面前的高大男人敛眸想了想,竟出乎他意的料,挪开了脚把路让出来了。
晏越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可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径直离开。
赫瑞斯紧追过去。
这次不能再挡着晏越的路,他只能围着晏越身旁打转。
他其实还是不习惯用腿走路,没走一步腿都承受着巨大的疼痛,所以只能走得很慢。
不过虽然他走得慢,好在个子高,长腿一迈就能追上。
一拐弯,眼见着港口的船就在眼前了,赫瑞斯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拉住晏越。
“我不能离你太远,不然你会觉得不舒服。”
青年脚步一顿,赫瑞斯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说:“那个铭刻,可以减轻你的病痛,但前提是我必须要在你身边,否则会起到反作用,甚至可能加重你的病。”
经由赫瑞斯一说,晏越确实想起来了。
之前他逃出那个岛屿后上了船,离赫瑞斯这么近的距离,就有强烈的不适感了。
所以后来他把赫瑞斯关在船舱下面,算是吊着命别耽误事。
不过最后让赫瑞斯逃出来倒是另说。
他偏过头看赫瑞斯不像是在说假话。
他联想到了这么长时间里,无论赫瑞斯把他带到哪里,每天都必定会来一次应当也是这个原因。
赫瑞斯看他没什么表情,好在起码不是抵触和厌恶,略略松了口气。
他很怕晏越因此讨厌自己。
好不容易来到晏越身边,抓到了青年心软的痕迹,怎么说都不能功亏一篑。
原来感情竟是这种小心翼翼走钢丝的感觉。
分明让人变得胆小、警惕,却又如此令人着迷。
因为这种珍而重之的感觉会让他意识到,得到青年的垂怜是如此不易。
青年突然抿起嘴角,可声音却是冷的。
“所以你告诉我,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是骗我的,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赫瑞斯哑口无言。
晏越知道自己猜对了,二话不说抬脚就上船。
迷迷瞪瞪的烟灰蛸还扒拉着船,醒过来发现晏越回来了,正准备开开心心地挪过去就发现这个不速之客。
它大叫一声问赫瑞斯怎么在这里,赫瑞斯眼神示意让烟灰蛸闭嘴,然后像个橡皮糖一样跟着晏越上船。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