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补全,该是没有合适的地方。
镜双程作息规律,起居注意更是严谨,家规成文规范,自有一套饮食坐卧、待人接物的规矩在,而且甚少违背。
乘人不备,随便找个地方“抛尸”什么的,凤一苇司空见惯,做的得心应手,但镜九却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看来就算是异地而处,他这自小养到大的毛病也没有改变多少。
他自己的床铺又是向来不允许人随意沾边,故而才叫凤一苇在人膝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偌大规矩害死人呐……)
凤一苇饮尽杯中茶水,瞧着镜九面上不显、实际上仍然不大自在的坐姿,暗中感慨。
(死要面子活受罪!)
凤一苇道:“现下是安排好了?”
来者是客,这厮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蓄意报复叫人一夜不睡吧?
凤一苇心想。
他倒不介意促膝长谈,但不自在也是真的。
镜九道:“嗯。”
瞧见不远处的人点头示意,凤一苇故作肃然抬手行了一礼,道:“那就……多谢镜九少爷款待,叨扰了!”
镜九眼神无奈回了一礼,道:“请。”
正经不过三秒,凤一苇又是那个处事随意的人,咧嘴一笑,起身挥手,“甭送了,我跟人去就行,亥时三刻,该歇息就歇息去,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添水的侍者又是心跳慢了一拍,不知这人竟是也能钟表成精似的报时。
瞧见自家家主点头,负责准备的那人欠身,稍前半步为凤一苇引路。
不急,明早再说——
二人自此分别,各自休息。
说是如此,却都因故人重逢,思绪万千,明显是没有可以休息好的可能在的。
好梦。
镜双程心中默念,抬手息了桌上燃着的香,目送人离开,自己却久久不曾离坐。
凤一苇是知道镜双程御下的能力的。
就以这家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要计较的性格,以及那个挑剔的身子和挑剔的嘴,下属没点本事都没法往他面前凑。
往他旁边凑也多半会被打包送走。
一个多时辰呢……收拾个屋子出来有什么难的?
凤一苇不解。
再说了,他又不是什么计较的人,给根房梁都能将就一晚……好吧,想也知道对方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真生气了,就该是送他去地牢待一晚了。
虽然面上察觉不出半分。
大概是因为都是一贯的布局风格吧,所以他大概知道下面挖空了。
或是修建了什么东西……不是藏宝阁就是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