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未必。”颂提解释道:“养蛊、邪术、降头都是损寿元的阴德的事情,若是一切顺利倒也罢了,万一一个下蛊之人的蛊术被其他人所破,那反噬力度将会极其严重,比如养小鬼,不仅饲主会被反噬,提供小鬼的一方也会折损修为,很容易年纪轻轻死于非命。”
“而想要有个安全之所庇护,最常见的便是找个偏僻难寻之处,可这样势必不利于经济发展,因此东南亚的秘术始终未能得到大范围发展,大家都是缩在村寨中画地为牢,自然也就不太会影响外面的世界。”
师央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颂提,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颂提被人问多了这个问题,没有作答,箜湻插嘴道:“你们别管,还有对我领导放尊重点,否则以后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可不帮。”
师央:“”
今天夜里,几人久违地住上了云南安全区的房间,但是由于安全区接收了很多难民,房间便不太够了。
“那就两个人一间嘛,”安全区的负责人大大咧咧说道:“我们今年打算扩建了,外面丧尸实在是太多了,来避难的人也多,光发口粮不劳动也不行啊,哎扯远了,反正您们今天就先挤一挤将就一下,赶明儿我让异能者们出去打头野猪招待您们吃顿好的!”
两个人一间的分配之前有过,分别是余长乐和陈森良一间,成格勒图和罗杰尔一间,严智文和盛殊一间,袁骜和阿吉穆一间,师央和时彦青、尉迟炤一间,但由于云里不像阿吉穆那样身怀异能且有政府背书,在进入国界线前被塔斯特安置在了缅北的一个安全区里。
这一带和云南翡翠交易频繁,并不是噶腰子区域,又有箜湻托关系打点,所以云里在那里不会受欺负。
塔斯特没了室友,随手点了时彦青当室友,本以为时彦青会拒绝,没想到时彦青居然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把塔斯特他们全都整愣了。
最懵逼的还是师央,他回想了一下整个泰国任务的后半段,忽然意识到时彦青已经好久没跟尉迟炤针锋相对过了,而且对盛殊下达的命令竟还算配合。
这也太反常了,师央有点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找时彦青聊一聊,于是便在晚饭过后单独把时彦青叫了出来。
“彦青哥哥,今天塔斯特找你做室友,我以为你不会答应的,”师央斟酌词汇道:“我能问问原因吗?”
时彦青凝视他精致的容颜片刻,转过身靠在宿舍区的阳台栏杆上自嘲道:“因为那天你和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师央没解:“啊?哪天?什么话?”
时彦青双眼望着远方基地外来来回回徘徊的丧尸群,半晌开口道:“三个人住同一间房的第二天,我出门后想起来牙刷毛巾没有拿,就想折回来拿,然后我听见盛殊说如果我这样的态度也算追求你的话,恐怕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师央愣了一下,他记得好像当时盛殊是说过这样的话。
时彦青道:“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你照顾了我太多,小到每天给我挤好牙膏放好洗澡水,大到一次次为我妥协官宣营业,我自诩给了你一些资源,但是帮男朋友争取资源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我却把这个行为视为等价交换,也难怪你当初怎么也不愿意跟我结婚。”
“你不肯和我结婚我是很生气的,我的游戏战队队友都说你肯定是把我当凯子钓,以后还会踹了我再找一个的,我怒火上头竟没考虑到袁骜明明比我更有钱这件事,总之说来说去,就是我从没反思过自己的问题——我把你的乖巧视作等价交换,那自然不配得到真正的感情。”
师央惊呆了,没想到富二代竟还有自我反省的一天,其恐怖程度堪比看见袁骜吃路边摊、塔斯特劝人别顺走东西一样。
他磕磕巴巴地回答道:“原、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最近心情很不好不想见我才”
“我确实心情很不好。”时彦青打断他:“因为我见到了另一个男人爱你的样子,我和他比还差得很远,我想我若是再一直要挟你做这做那,恐怕等到末世重建都追不到你,所以第一步至少要先改掉这个习惯。”
另一个男人?谁,盛殊?那死直男哪儿爱我了?他也就是护个短吧
但话已至此,师央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自己也不是真的爱时彦青,也许对他有过喜欢和期待,但后来发现时彦青和别的男人区别不大,都是所当然地享受着自己的讨好和服务,甚至变本加厉想要把这样的讨好延续一辈子——结婚。
师央是个娇气的人,他需要溺爱,需要的是恋人百分百的关爱和体贴,何况现在有盛殊这样连还没谈就各种护短的人珠玉在前,实在是很难看上这群霸总富二代,当初百般推辞时彦青提出的结婚,以至于两人最终因为这件事吵崩了。
富二代开窍的事情让师央过于震撼,以至于他回到宿舍后甚至没发现盛殊已经盯着他看了大半天了。
“在想什么?”大概是终于忍不住了,盛殊还是走到他跟前问出了疑惑:“你和时彦青聊完回来以后一直在出神。”
以盛殊如今的家庭弟位,其实他不该问这种僭越的问题,一旦惹了师央不高兴,两人刚刚萌芽的发展又得扼杀在摇篮里,好在师央没怎么在意,而是说了实情。
“彦青哥哥听到了你上次说他这个态度不算在追我的那些话,想要做出些改变。”
情敌忽然奋发图强,盛殊顿时大感危机:“那、那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