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说了,我得给晓晓做安抚剂,夫人。”
“得了吧,你的味道浓得都冲鼻子了,我看到明天都消不掉,快出来,没看见他都不想见你吗?”
秦瀚洋却是没回答。
他一双眼睛已经粘在迟晓身上,眼巴巴地贴上去,满脸的渴盼就像在问“真的吗?真的不想见我吗?”
堂堂少将竟有种大型犬的既视感,还是条被主人冷落的弃犬。
眼看贝拉又要催,江怀意赶忙打圆场。
“小迟刚恢复记忆呢,alpha的信息素有助于缓解压力,就让他陪陪吧。”说着,把贵夫人半请半推往外带。
贝拉夫人翻了个白眼。
某alpha痴情得像个傻子一样,倒和她那亡夫有几分相似。她也知道迟晓旧日的心结只有他能解,虽然担心迟晓,也还是出去了。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喊了一声:“小迟,我就在外面,他敢欺负你,你就叫我!”
江教授催她:“行了行了,您怎么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你说什么?你个小老头……”
房门关上,把叽喳的话语声挡在门外。
满室寂静里,只有风偶尔拂过绿植,发出沙沙的轻响。
阳光穿过枝叶洒落在床头,也洒落在秦瀚洋的眼角眉梢,显得他格外明朗性感。
“睡吧,我守着你。”他说,磁性的嗓音和阳光一样暖。
迟晓把被子又往上揪了揪。
刚才被几人一吵,睡意已经被吵没了。再加上身上不舒服,再要睡也睡不着。
何况,某人刚才就趁他没醒摸他的脸,现在若是当着他的面睡着,还不知被占多少便宜。
迟晓脑海里,还是一幕幕回忆中的折辱疼痛。
被母亲欺骗,得知真实的低贱出身的时候;被强行坠胎,辱骂,威胁丢进监狱的时候;或是,躺在边境星小诊所简陋的手术室里,心如死水地等待删除记忆,切除腺体的时候。
整个过程,他感受着活生生的自己被悲伤和绝望淹没,缓慢死去,这都是因为相信了这个人!
怪不得,即使失去记忆,他仍然畏惧,逃避他,哪怕被他用生命拯救过也无法放下心防,信任他。
心里又闷又沉地堵着,但alpha信息素确实让他身上的疼痛减轻不少。
迟晓选择转过身,背对着秦瀚洋闭上眼,就当他不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迟晓努力入睡,可就是睡不着。
某alpha的存在感太强,他的后脑勺到脖颈都能鲜明地感觉到炽烈的目光,快烧起来了。
他受不了,说:“你出去,你在这我睡不着。”
背后沉默了一会,然后很轻地喟叹了一声:“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迟晓:“……”
床铺塌陷下去,似乎男人靠得更近了。
“我出去你也睡不着吧。晓晓,你记起所有的事了,不想问我什么?”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这句话秦瀚洋说了很多次。
可迟晓问不出口。
他该怎么问?
问他为什么留他一人独守小岛,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