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冰冷的让谈西樾感到不适。
可他还是听到自己的回答,“好。”
从今天起,金丝长链眼镜从不离身。
他熬过不适期,逐渐熟悉了眼镜,冰冷的链条打在身上也不会激起他一点反应。
直到谢景辉的出现打破了平衡,这个自不量力的人带了一群人挑衅他,谈西樾扫过几人颤颤巍巍的腿,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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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飘飘几句话就让对面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连胡鹏苟侑都退缩了,拉着谢景辉的胳膊劝他。
“大少爷啊,咱们走吧,万一让人现了谢叔叔绝对要打死我们一干人。”
谢景辉怎么愿意,说实话他也挺怵这个小子,但下个月考,马上来了啊,“他都第一了,还把自己学的要戴眼镜,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想到班里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女生,谢景辉冒起酸泡泡,“那些女生瞎了眼,我这么帅不喜欢,去喜欢谈西樾。”
新仇旧恨涌上来,谢景辉竟然挣脱了束缚,上去就要给他一拳。
力度没多大,显然对方没怎么用力,谈西樾轻松接了下来。
谢景辉个傻子还一副“你居然接住了”的不可思议样,随即兴奋起来,“再来!”
又是一拳挥来,谈西樾接住时已经不耐了,跟他多待一秒都是浪费时间。
谈西樾张嘴要说话,恰巧对面一拳砸来,他偏了偏头,躲过这一拳,眼镜却被带落在地上。
那一瞬间,世界颠倒,镜像重叠。
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眼镜没有动弹。
倏地,惶恐、茫然、无措的情绪淹没了他,他看不清了。
他听到嘈杂的声音,吵吵嚷嚷却一句都进不了耳朵只是愣愣地盯着眼镜的方向,视线没有焦距。
等到谢景辉把眼镜塞到他手里心虚的道歉,带着人跑开了,谈西樾都还没回神。
他捏紧了眼镜,失去眼镜遮挡的单眼皮带着些茫然打量着这个模糊的世界。
谈西樾说不上心头的感觉,只是感到陌生,他好像变了,又不知道哪里变了,他试着不戴眼镜走回去,却现模糊的视线让他的每一步都变得艰难。
他看不清过路的人,脚下的步子变得虚浮,落不到实处,云朵一样,马上就能摔个粉身碎骨。
于是,他又戴上了眼镜。
视线通明的那一瞬,世界才重新回到他眼中。
可他清楚,不是的,这不是他的世界了,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这里已经面目全非了。
从虚假的爱里清醒过来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谢景辉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
谈西樾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谢景辉打了他一拳,谢昀利用他获取消息,他就以牙还牙还了回来。
设计让谢景辉搞砸了一个项目,得罪了投资人,打了对方的儿子。
项目毫无意外地吹了,谈西樾接手了这个项目,那年他刚刚被委以重任,一上任就拿下这个令人眼馋的项目,股东都夸他有父亲的风范。
就连冷冰冰的谈父也难得夸他,“不错。”
谈西樾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谢景辉身上,他等着谢景辉狼狈的样子。
谢家万千宠爱的儿子,谢叔叔会怎么做呢。
谈西樾轻笑着扶了扶眼镜,真期待大少爷狼狈的样子。
可他等来的消息却是谢景辉被禁足,谢昀提着烟酒上门,为了儿子放低姿态,又是请客吃饭又是许以利益将事情摆平。
谢昀找上来的时候,投资人正和他们吃饭。
谢昀清俊的面上挂满了歉意,“张总,这件事是我家景辉不懂事,您见谅。”
张总阴阳怪气道,“是啊,你家不懂事的儿子揍了我儿子,谢总倒是说说要怎么见谅。”
“是景辉的错。”谢昀将带来的礼递给秘书,单另拿着一份计划书,那是谢氏做了一个月多的另一个项目启动书。
谢昀就这样拿了出来为了他的儿子,谢景辉是谢氏的继承人,谢昀不可能一辈子保护他,所以他会在自己有限的时间内为谢景辉扫平一切。
哪怕是以谢氏的利益为代价。
谈西樾失神地盯着那份启动书。
谈父嘲讽的嗤笑声从身侧传来,“愚蠢。”
他在嘲讽谢昀,谈西樾却觉得着句话也是对他说的,他确实愚蠢,蠢到用了十几年才现,他的父亲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