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臻望着天际,他知道谢星沉在听,指尖攥着被子,“孤的母后也是他害死的。”
魏元臻不喜欢提起母后,每提起一次就仿佛告诉他,他的母后死了。
元后和皇帝是青梅竹马,可没人知道李顺承也是皇帝的竹马,元后陪了他多久,李顺承就陪了皇帝多久。
从伴读到上朝到皇帝成了太子,李顺承都在,他爱皇帝,可皇帝爱的是元后。
李顺承便退而求其次为皇帝进了宫,可为什么他不是一个太监呢,其中有没有皇帝的私心大抵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皇帝爱元后,可什么都比不过他爱的权势。
到了权势面前,元后也只能被抛弃。
元后心灰意冷,她爱恨交织,爱着皇帝希望他能来,又无法忘记自己被抛弃。
永春十二年的一次狩猎,元后被陷害于京郊寺庙同李顺承过了一晚,见过这场丑闻的人都被处死了。
魏元臻抱住母后,听到皇帝冰冷无情地下了死刑,“元后,你知道皇家脸面比什么都重要,朕同你夫妻一场便让你体面的走。”
“陛下,臣妾说没有,你信吗?”
“元元你是皇后。”
皇帝不曾言信不信,他唤皇后小名,如此亲昵却在警告她的身份。
皇位权势、天家脸面什么都比元后重要。
她凄然一笑,拔出当年皇帝送的匕自尽了。
血溅了魏元臻一脸,猩红地模糊了他的双眼,亲眼看着最爱的人死在面前,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他连喊都喊不出口,只是呆呆地看着躺在血泊里的母后。
对外,元后染上了重病去世,而太子也成了笑话,受到了厌弃。
只有李顺承,挨了一顿打还跟在皇帝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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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皇帝忌惮孤,孤知道,孤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
魏元臻只是想到了父皇,少时对他万千宠爱的父皇,他有很多机会下手却还是没能下去。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算不算他咎由自取。
他忽地翻身,不顾一切地吻上去,吻得凶狠急促,像是要把所有的彷徨都倾泄进去。
距离过近,谢星沉看见他眼底深处的痛楚,周围猩红一片,眼角还有水光。
他就这么恶狠狠地盯着他,跟要咬死他一样,眼角残留着红晕,带着一股子疯劲。
“孤就要死了,机关算尽还是没能抢到皇位。”
魏元臻哑着嗓子说,“临死前,你还陪着我吗?”
“陪。”
他低头去看,分辨谢星沉说得是真是假,又觉得没必要,是假的他也会当真。
“做夫妻吗?”
“什么?”谢星沉怀疑自己听错了。
“孤都要死了,你还不想要孤吗?”魏元臻皱着眉自行开始宽衣解带。
解到一半他被握住了手,谢星沉细细地拉好他的衣袍,“谁说你会死的,我是你的替身怎么着也是我先死。”
谢星沉眉眼弯弯,骂他,“说什么晦气话,还有我是禽兽么,临死前就想着这种事了。”
魏元臻不答。
“睡吧,殿下。”
他抱住人,“你不会死的。”
谢星沉看着他阖住双眼,呼吸渐渐平稳,平静地计算着时间,药效应该快作了吧。
这药他是拿来迷昏别人的,没想到会用在魏元臻身上。
他解开魏元臻的衣袍换上,神情平静而眷恋,庄重地整理好这件衣袍。
“殿下,别怕,我代你受过,北魏的皇位还会是你的。”谢星沉笑了笑,“登基的时候殿下可要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