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这结论一出?,宁钰脑袋里的热意一下子消散了大半,他回忆着李鸮对待所有人事物的态度,似乎都保持着一个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有余状态,好像也没见他展现过什么世?界周知的特森晚整别偏爱。
他轻轻啊了一声,托着脑袋的手只觉得更沉了:“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怎么就泄气?了,支楞起来啊。”穆安竹拎起他的胳膊,“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机会!”
“我觉得你说得对。”宁钰被她架着手,刚想给自?己打气?,末了又迷茫地转过头?,“怎么争取,完全没头?绪。”
“这还用我教?”穆安竹两眼一眯,收回手伸出?两指一捏,“你要拿捏,拿捏懂吗,拉扯不行就来剂猛的。”
宁钰直觉到一丝不安:“……什么猛的?”
穆安竹站起身,掰起他的下巴打量了几?眼,又抄起宁钰的胳膊,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干嘛?!”宁钰痒得差点笑?出?声,一把拦住了发小试图检查他的手,“你还没回我话!”
穆安竹收手抱臂,看着他万分认可地点了点头?:“脸好,身板正,腰也还行,没有短板。”
宁钰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怎么还点评上我了?”
穆安竹看着他满脸严肃,却丝毫没放轻音量:“你就凑到他耳边,说,再然后,我就不信他顶得住。”
“……我草!!”宁钰听得脸都快着火了,赶忙伸手捂住了穆安竹的嘴,防止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你哪儿听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我正经问你话,别掺荤料!”
穆冬海在一旁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拉架的意思。
穆安竹两手一挣,立刻反驳道:“他们都这么说的!而且荤的怎么了,谁还没个七情?六欲了!”
眼看时间?聊得也有些久,宁钰也没打算继续再留,便红着耳朵站起身,果断结束了这次莫名其妙就带上颜色的闲聊:“……不说了,亏我还真?信你能给我支招。”
“怎么不是招?略施黄计也是计啊!”
“我说你真?够了,万一他是直的呢?”宁钰两眼一黑,根本?不敢想那?场面得有多丢人,“行了,我走了,下回再和你们说进展。”
他示意着挥了挥手,倒退几?步后,就径直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经过几?桌散座时,还笑?意盈盈地和众人打了招呼。
门?框上的铃铛叮铃作响,门?板闭合,阻断了短暂照进大厅的夕阳。
被打了招呼的几?人怔在原地,一时间?都忘记手上还拿着酒。
那?瘦高男人受宠若惊地压下身,低声震惊道:“……这个才?是宁钰吧!之前那?个是怎么回事?!”
“果然啊,新欢才?是解决情?伤的良药。”壮汉故作深沉地闷了口酒,抬起空杯比向了窗外的猛禽,“他那?副驾上坐了人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花臂饶有兴趣地转过眼,感慨道:“你们看见那?人了吗?不比那?雕鸮好多了。”
“呃,也不一定。”另一头?的周洋叹了口气?,沉默地端起酒杯,他默默抿了口酒,如同看透一切般淡然道,“他副驾上的那?个就是雕鸮。”
三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原来是雕鸮啊……等?等?。”
“——你说那?是谁?!!”
她到底做了什么?
红色的笔迹在地图上划下了最后一个排除记号。
否定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最后的答案也就正如宁钰所想,落在了唯一空余出来?的三角带上。
他刚收回笔,一旁的李鸮就已经比对完了二人手里的地图,简单总结道:“路被辐射覆盖了。”
“覆盖?全?部吗?”宁钰闻声转过头,把从驿站带来?的新地图和旧地图一对照,果然就看见了那?三面扩张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辐射圈。
旧地图上的三角带面积不小,甚至还延伸出了一条狭长的边道,而在新地图中,那?块边角却已经被完全?吞没?,只剩下了一块不规则的类三角形净土区。
“全?部,”李鸮落下手,点了点新地图上的山路,“基本都出入在辐射区外圈。”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走?”杨飞辰听得焦心,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他坐在驾驶位上频频回头,像是催促似的,左右看着换到了后排的宁钰和李鸮。
他那?视线实在灼热,宁钰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才决定给个大方向,先把这小子?稳住:“暂时先沿着国道朝东开吧,我?们再盘盘后续进山的路。”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了!”
油门带起?一阵喧嚣的轰鸣,甩动?车尾,摆出了一道完全?区别于往日的夸张弧线。
考虑到整趟行程的路程并不短,四人就协商着路上交替驾驶,既确保每个人都有足够的休息时间,也不至于因为疲惫而耽搁计划。
杨飞辰惦记了这车许久,这回也总算是得偿所愿地握上了眼馋多时的方向盘。
另外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地图上错综复杂的山道,宁钰将两张地图的三角带叠放在一起?,平铺在中央的扶手台上,便于直观地判断比较。
“既然都在沃土区,也就没?什么可挑的了。”鬣狗向左侧过头,视线简要地扫了一圈,“无非就是看求稳还是求快,反正高低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最想的情况,当然是能不打就不打。”宁钰指向了一条较为平缓的长路,示意道,“这一条,虽然全?路线有点长,但是两个辐射圈的叠加地段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