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认出来,这煞气来自?于他自?己。
他只和裴朝朝有?过那样亲密的举动,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裴朝朝身?上?能有?。
裴朝朝和赵家?能扯上?什么关系?
白策不信她死了。
但他不想让薄夜知?道这点。
他看着薄夜几乎要疯魔的样子,突然抬唇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脖子上?还有?她留下的红痕,是被啃咬出来、吸吮出来的,很暧昧。
他喘着气笑:“先生不会是因为看见这个了吧?觉得她和我做过最亲密的事,是最亲密的人,我就能感应到她的动静了吧?”
薄夜视线僵硬地挪向那吻痕。
很红,很刺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想骂这狐狸精下贱,不知?廉耻,但是他并不习惯于说这样的话;他手指掐在白策脖子上?,想要掐断白策的脖子,但他还想问裴朝朝的下落,于是语气是僵硬的温和:“是吗?那你感应到了吗?”
白策心里都淬毒了,脸上?还天真笑:“当然没有?,她死了就是死了,我能感应到什么?”
薄夜听见这话,那点表面上?的温和终于被扯碎。
他隐约露出歇斯底里的一面:“她没死,是你感应不到。”
但这样强硬的语气之下,
白策察觉到他手的手松了,像外?强中干,所谓的她没死,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这个温和平静又强大的男人,开?始自?欺欺人,连手掌心都有?点微弱的颤抖。
白策心里讥讽:“是吗?”
少年人这张脸天真漂亮,他表里不一,知?道怎么戳人痛处,用爽朗地语气说:“先生说错了。恰恰因为我感应到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才准备离开?——”
他道:“她很喜欢我,因为喜欢所以把我关在这里,强迫我和她亲密。你也知?道,她的手段多,又是鞭打又是强迫我与她做那些荒唐事,如果我跑了,真不敢想她会对我做出什么事。现在确认她死了,我当然要逃走。”
他这话一落,
那一边,薄夜眼中渗出更多血丝:“她、没、死。”
他平静的皮囊下,疯癫的底色漫上?来了些,突然笑出来:“她不会死,她这样聪明,怎么可能死呢,怎么会站在那由着我捅?你和她并不亲密,一点也不了解她,不过是仗着她年纪小,不懂事,对这些事情好奇,才勾着她与你行亲密之事罢了。”
他心里突然泛起一点仇怨来,不知?道对谁——
她年纪小,不懂事,想要体验这些,可为什么不和我呢?
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不。
是因为那只狐狸勾引她。
而我的长辈架子摆得太?足,她不敢,可我和她才是师徒,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他不该把师长的架子摆得这样足的。
他看着白策,觉得他脖颈上?的吻痕愈发刺眼,于是用灵力,把白策脖颈上?留了吻痕的这块皮肉剔除,一字一句说:“我与她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她的魂魄与我结下师徒契约,我和她才是最亲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