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拍掌声重合的,是——
赵息烛手上一用力?,咔哒一声把扇子捏断了。
而这一双声响中,
又是白策彬彬有礼的声音:“多谢家主。”
——订亲是不可能订亲的,他根本?不认识什么?赵木楹,但不如顺势留在这,找裴朝朝,必然把她揪出来。
还有裴朝朝含笑的声音:“好。”
——气死你了吧,赵息烛。
几道?不同的声音一起响起来,杂乱得不得了,场面热闹,
而赵息烛一垂眼,
就看见裴朝朝应声的同时,正也抬眼看着他,在笑。
漂亮的,惹眼的,极有攻击性的笑。
于是又是“咔”的一声。
刚才?被折断的扇子,这一下,直接被捏成齑粉了。
这样的姿态过于亲昵
白策就这样留在了赵家。
赵息烛怕裴朝朝借机和白策见面,所以将她盯得很紧。
要接近她,兄长的身份甚至比未婚夫的身份还?要有天然的优势,于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刻意跟着?她。
她回屋,他就坐在外面的院子里,自?己和自?己下棋。
她出门,他就走在她旁边。他也?不和她说?话,气?氛僵硬而安静。
甚至连她睡觉的时候,他都合衣睡在偏殿——
他的行为?保有兄妹间恰到好处的、该有的分寸,足够亲近,却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程度,没人觉得成年兄妹间这样不奇怪,但要说?逾矩,确实也?不逾矩,于是也?没有劝阻的由头。
他将她盯得很紧,密不透风,让她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触白策。
裴朝朝确实被?盯得不胜其烦,
赵息烛到底是少有的,能和她正儿八经博弈几局的对手,他算是了解她,总有办法?膈应她。
她又烦躁,又亢奋,骨子里的胜负欲兴风作浪,
于是在赵息烛密不透风跟着?她的第三天,她走出了赵府的大门。
跨出门槛时,回头看,发现赵息烛还?跟着?她。
她脚步微顿,眼梢抬了下:“你在跟着?我吗?”
赵息烛姿态闲适,轻轻摇了摇扇子,笑意很散漫地?嗯了声。
这是这几天两人间的第一次对话,
一问一答,问的人问得很顺口,答的人也?答得所当然。
倒都是很自?然的姿态,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此前几日一句话都不说?的那种氛围很尴尬。
裴朝朝知道他为?什么跟着?自?己,但两人都默契地?留了一点底牌,对着?演,没拆穿没点破彼此真实身份,
于是她也?没问他为?什么跟着?,没将矛盾挑明,指了下门外的街市:“我现在出府去,你也?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