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戴着斗笠,看不清脸,但身形颀长,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
男人。
哈。
赵息烛只看这一眼,就差点气笑了——
裴朝朝为什么跑来这种地方?还?能为了什么?肯定和这个不知廉耻的贱男人脱不开?关系。他问她为什么跑来这,她还?敷衍他,她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贱种敷衍他。
赵息烛猛地直起身,两只手掐着裴朝朝的腰把?她提起来,然后把?人放在旁边的大石块上。
他按着她的肩,逼她坐在石块上:“我说呢,刚才怎么突然扯我袖子?。”
这时?候。
薄夜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前。
他戴着斗笠,白纱垂落下来,看不见脸,赵息烛认不出他,也没?打算搭他。
赵息烛直接无视薄夜,当着薄夜的面,一只手撑住石块,身体微微压低凑近裴朝朝,这姿势显得格外有压迫感,还?有那么一点诡异的亲昵暧昧,他语气阴嗖嗖的,含着危险笑意问她:“是想让我换个方向走?怕我和这个不知道哪来的贱货撞个正着,是吗?”
他另一只手忍不住掐住她下巴。
想用力,想直接把?她下巴捏碎,但最终手掐上去,也只是扯着她脸颊,在她脸颊揪起一道淡淡的红印,看红印的深浅,应该并不算特别疼,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还?没?忘记你是有夫之妇,出来找这些贱货都小心翼翼不让我发现?是不是?!”
一个从昼就算了。
现在在这种地方,失忆了,还?能再搞出个白衣服的男人!
裴朝朝眨了眨眼。
不等她回话,
那一边,
薄夜抬起手,动?了灵力,隔空狠狠地将赵息烛从裴朝朝面前拽开——
有夫之妇?
心怀不轨的假货,哪来的脸把这种话说出口?
这种居心不良的冒牌货,应该离他的孩子?远一点。
另一边,司命宫。
从昼挑衅完赵息烛,又在司命宫里闲逛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又?准备去找裴朝朝。
然而推开?偏殿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院子?里屋子?里都没?有人,裴朝朝早就不在这了,不知道去哪了。
从昼皱了下眉,随后抬手按住眼睛,试图感应裴朝朝的位置。
裴朝朝把?他眼睛挖掉,换给了她自己,从昼到底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动?用一些灵力也还?是能感应到眼睛的大概位置的,也算是间接感应裴朝朝的位置,他每次都能借着这一点找到裴朝朝。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恨裴朝朝,恨不得她死?,恨不得找她报剜眼之仇,连她跳轮回道他也要追下去报仇。但其实他一点也不恨,只要想一想他的眼睛在她身体里,他就感觉他才是这世上和她最亲密的人,他和她血肉相融,这种认知只会让他兴奋。
如果她在他面前,他可能真的会像一条公狗,对着她发情?。
但现在她不在。
于是从昼压下那种兴奋感,准备等找到她再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