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了解她,知道她本?性如何,失忆了本?性不会变,该满肚子算计还?是满肚子算计。她之前手?脚上的伤一定?就是碰了河水才?被腐蚀出来的,既然已经知道河水有问题,她这样聪明的人?根本?不可能不小心再掉进去?。
她掉进去?,除非有所图。
不知道她图什么,
但赵息烛很不高兴,他沉默半天,骂她:“活该。”
知道会这样还?往里?跳。
他又把外袍丢她身上:“换衣服。”
外袍是干的,就刚才?用袍角那处给她擦了擦手?和脸,那一小块衣料吸了水有点潮湿,还?有点血污,但不影响。至少比她身上那几件湿答答的衣服好,不会继续让她的伤变重。
他说完,又站起来,然后背过身去?等她换衣服。
然而身后异常安静。
赵息烛一点动静都没听见,按说她换衣服,就算动作再轻,也多多少少该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觉得奇怪,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于是又出声问:“换好了吗?”
裴朝朝还?是不说话。
赵息烛又等了一会,见她话也不说,衣服也不换,一点动静也没用,于是又回过身去?,刚要说话,结果?就看见——
裴朝朝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外袍盖在她膝盖上,她没有动,而是将头埋在膝盖里?,就这样埋头缩在那里?。
看起来很委屈。
赵息烛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有点不习惯。
他顿了顿,又走过去?蹲下,语气也凶不起来了:“怎么不换衣服?”
裴朝朝头仍然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你为?什么不帮我换?”
赵息烛顿了下:“我帮你换?”
裴朝朝没他,自问自答:“现?在我浑身上下都在溃烂,也是个丑八怪了,你嫌我丑,脏眼睛,所以?才?不帮我换衣服,还?背过身去?了。”
赵息烛闻言,生出一点荒谬感。
他就是下意识转过去?了。
毕竟她要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掉,他虽然确实帮她宽过衣,但那时候只?是脱外衣,她身上仍旧有中衣里?衣。这不一样。
他解释道:“不是。只?是你换衣服,我不方便看。”
他这话一落,
裴朝朝的声音却骤然拔高:“你不是什么?”
她好像突然被点燃了一样,一下子又抬起头来,把外袍狠狠扔回他身上:“你有什么不方便看的,你不是我夫君吗?别跟我说你还?要编出非礼勿视这一套搪塞我!你就是嫌我不好看所以?不想看我!”
她态度激烈又奇怪,
赵息烛措不及防,火气也被她这态度挑起来,他太阳穴突突跳,真想把外袍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