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
裴朝朝看他不说话,就又?将目光挪到赵息烛身上。
赵息烛站在她前面,把她挡住,因?为背对着她,所以她也看不见?他表情。
只看见?赵息烛拎着剑没动,反倒是用了个咒术,将整个山洞照亮。
随后。
赵息烛又?当着从昼的面,慢条斯地了自己的衣领。
动作间顺势抬了抬下巴,像是不经意一样露出脖颈上被裴朝朝抓咬出来的痕迹,然后慢条斯问:“她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赵息烛是故意的。
不仅抬起脖子?,露出脖颈上的痕迹,还?特地要用个照明的咒术,让从昼想?看不见?这些痕迹都难。他虽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等着从昼回话,但实际上,他的行为却一点都不安静,无声霸凌从昼的眼睛,就差扯着他的耳朵大声说我和裴朝朝有肌肤之亲了。
从昼的确愿意给裴朝朝当小的,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没名没份他都愿意,但这不代表他乐意看赵息烛身上这些印子?。
他有点嫉妒了,真想?把赵息烛的皮给扒了,但不能当着裴朝朝的面。
他在裴朝朝面前主打一个善解人意,当外室的都这样,要体谅她解她,不能让她难做。
如果?让她难做,迟早会被她厌弃。
从昼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但在讨好裴朝朝这件事上几乎是无师自通,甚至这种时候他能悖逆自己直来直去的粗人本?性,将那股子?嫉妒隐藏得很好。于是他只是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抬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笑?声粗哑,先对赵息烛说:“拿剑指着我做什么?我来得不是时候?”
一句话落井下石,显得赵息烛反应过?度。
赵息烛火气又?要窜上来了,刚想?发作,又?压制住。
如果?裴朝朝不在这,他可?能当场就拔剑捅从昼两刀子?,但这时候他却没动作。即使裴朝朝应当也知道他有多阴晴不定,但莫名地,他现在不想?让她看见?他喜怒无常的那一面。
他目光阴沉沉地盯着从昼,半晌,才嗤了声:“没什么不是时候的。”
他仗着裴朝朝失忆,把他当夫君,于是拿出了正房的姿态,漫不经心收起剑,然后按了按手腕上的咬痕:“我是她正夫,做什么都正常,无需遮遮掩掩。不像有些人,见?不得光,留点印子?都要在她腿上,才会觉得来得不是时候。”
赵息烛原本?想?在裴朝朝面前佯装不知道从昼和她的关系。
然而这时候,
从昼都堂而皇之出现在面前了,他再装,也只是显得自己更像个小丑,还?不如光明长大表示他知道他们的关系,这样还?体面些,显得他足够体贴,不善妒。
这念头划过?脑海,
赵息烛突然觉得自己犯贱,怎么现在都卑微到要在她面前表现出不善妒的大房样子?了?
他不是会摇尾乞怜讨好她的人,但从昼在这,他不能被从昼比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底线在一点一点碎裂,自尊也在一点一点被瓦解。
他不太想?承认这点。
而那一边,
从昼听见?他这话,掐了下指尖,然后笑?道:“不是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