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面好像还在颤动?,
意识的最后?,是虚实之间,赵息烛转过头看她。
裴朝朝意识陷入一片黑暗,随后?,她做了一场梦。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这是一场梦,不过挣脱不了,就只能陷在梦中。
梦里,
她躺在一间寝房里,似乎受了重伤,所以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而她旁边,有个气?质矜贵的青年坐在轮椅上,他长?得很漂亮,有种雌雄莫辨的美,脸色有点苍白,似乎久病,眼?尾则有点点薄红。他推动?轮椅,往她身边来了一点,脸上的高傲和漠然在看见她的这一刻变成无奈。
随后?,他伸出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朝朝。”
裴朝朝在他触碰到她的这一刻,就感?觉到了一点奇怪的亲近感?。
说是亲近感?也不贴切,只是感?觉她和他之间似乎有某种羁绊。
她微微偏过头:“我在做梦。”
青年闻言,失笑:“你很想醒来吗?”
裴朝朝说:“想。”
她还想知道现在幻境究竟是个什么状况,赵息烛意识到那是个幻境,所以回到幻境中的主宰者身份了吗?
但刚才?虚实相间,摇摇晃晃,给她一种幻境要碎裂了的感觉。
那一边,
青年好像被她这回答哽住了下,
他有点不高兴地说:“可我不太?想让你醒。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能出现,和你说说话了。”
裴朝朝觉得他很熟悉,但她失忆了,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
只感?觉之前好像在薄夜识海里看过这张脸,但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人,所以她没太?关注。
她不放过试探的机会,问:“为什么只有这个时候你才?能出现。”
青年咳嗽两声,眼?尾有点水光,于是那抹薄红变得潋滟起来。
他捏起她的手,把玩她的指节:“因为——”
怎么说呢?
青年话说到这,又顿住了。
因为他原本是个虚幻的人,是升仙台的伴生品,和天极岸一样?是幻象,是被设定?好命运和性格的虚假程式。可是她帮他断了命线,让一个高傲骄矜的幻象学会了退让,感?知到爱恨嗔痴,生出了一点灵魂。
然后?她又给他造了一场梦。
他在梦里和她过了一生,这一点因她而生的灵魂,又因此和她的神魂缠绕在一起,结成永世不分?的羁绊。
虚幻的肉身随着天极岸的湮灭一同消失,可是羁绊永存,魂魄不灭,当她陷入深梦中,他才?能出现。
白辞把手指挤进?她指缝,和她十指相扣,想起她现在没有记忆,于是他也没有继续解释。
他和她魂魄相缠,可以出现在她梦里,偶尔也能看见她和别人接触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