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朝在这?个?吻里?,尝到了一点血腥味,还有一点眼泪的咸味。
可是她没有心,
她不会对他心软。
她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挣脱他的桎梏,然?后从他身?上起来,用言语和动作在他心口扎下最后一刀:“我去看一下从昼。你先冷静一下。”
这?一刀不疼,甚至不够狠,只是轻轻扎一下,
可是千疮百孔的人就是会因此崩溃,彻底崩溃。
赵息烛看她往外走,大脑一片空白,他这?一瞬间再也想不到别的,他真的疯了,几乎是三两步追上去,用力拽住她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拽。与此同时,整个?幻境又开始震颤起来,周围的环境有短暂的扭曲,而寝殿的门原本?大开着,在这?一瞬也自动关上了——
赵息烛真的开始发疯了。
他用自己的修为将整个?幻境再一次扭曲,让整个?幻境一分为二,寝殿外是一部分,寝殿内则被分隔成了另一部分,同在一个?幻境里?,却互不相通,如同两个?不同的幻境。
他太想留住她,太害怕她离开,
所?以他将幻境分裂,将寝殿分成了一个?单独的空间,只要他不死,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无法出去,
他以命为笼,囚禁住了她。
直到幻境破碎爱
赵息烛的囚禁,其实也不完全是囚禁。
他有点疯魔了,但仍旧是一条被她完全驯化的狗,没有什么?伤害她的行为?,他只是发疯了一样,像一条护食的狗,盯着她,抱住她,咬着她不放。
他好像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甚至开始有点分离焦虑,他恐惧和她分开,囚禁她的头几天,只要?她离开他一点,他就开始不安,开始有点狂躁,一定要?时?时?刻刻和她抱在一起?,连在一起?,嵌在一起?才能安心。
大部分时?候,他怕弄疼了她惹她生厌,于是都收着力道?,
但他的分离焦虑太严重,把?她弄渴了,他不会?松开她,反而会?就这样抱着她去?拿水,然?后寝殿里各处都是湿漉漉的水迹。
最?后他又会?像条真正的狗一样,
舔干净,然?后在她身上各处留印,直到后面几天才渐渐好起?来?。他只要?时?时?刻刻看着她,倒不再抓着她,要?时?时?刻刻都连在一起?。他伺候得很好,倒是不让人难受,只不过愉悦过头了也会?麻木,头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她大部分时?间都痉挛着在昏昏沉沉中度过。
她睡着的时?候,总是能听见?他在她耳边问:“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会?抱着她,帮她梳头发,然?后用她的手按着他的腹部,又将她的手按在他胸膛上,给她摸他的心跳,一边哭一边求她:“别离开我,真的别离开我,朝朝,离开我我会?死,你为?什么?更喜欢他呢?和我就这样一辈子在一起?,只看我,求求你。”
他的声音又轻又病态,
在她耳边说,像是生怕吵醒她,又像是怕她听不见?,
这位从前只叫她全名的宿敌,现在迭声叫她,一口一句朝朝,像是祈求,又像是诉说爱意。
裴朝朝后面几天休息好了,精神了起?来?。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这样说话,一巴掌就扇上去?:“闭嘴。”
赵息烛就乖乖闭嘴了。
他被她扇得吐血。
她这一巴掌力道?很重,但远远没有重到能把?他扇吐血的程度,看见?他吐血,她这才穿戴好,然?后撑起?身子打量他,就发现他憔悴了不少。他长了一张好脸,身材也很好,所以?就算是憔悴了,也不显得难看,只不过是苍白了很多。
然?而即使表面看着还好,他仍旧变脆弱了,
和裴朝朝预料中的一样——
她之前故意说那些话,激怒他,逼疯他,逼得他患得患失,在极度焦躁的情况下重塑了这个幻境。这幻境原本就是他用半数修为?修补好的,他再用修为?重塑,其实很伤身,身上的灵力基本上全用来?维持这个重塑后的幻境了,他也会?因此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脆弱,到现在,甚至被她用力扇一巴掌都会?吐血。
他外表好好的,神魂已经千疮百孔,
修为?所剩无几,灵力像被投进无底洞一样维持这个幻境,情绪坠入深渊,早已崩溃。
裴朝朝很满意。
她皱了皱眉,露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继续道?:“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你放我出去?。”
赵息烛听见?这话,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身上冒出一点凛冽杀意来?,靠近了盯着她,很有压迫感:“为?什么??你要?去?找从昼吗?”
他眼尾泛红,很凶性,却不敢凶她,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吻她,动作卑微,语气里的杀意依旧不掩饰:“我杀了他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我现在杀了他,你以?后就只看着我,别再提别人,别再离开我,我真的会?死。”
裴朝朝厌倦地推开他。
她不耐烦道?:“他死了我也还是会?离开你。”
她猝然?站起?来?,在殿内走了一圈,赵息烛刚才被她推开,这时?候看见?她起?身在寝殿里行走,于是又撑着身子起?来?,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像一道?黏人的影子。
裴朝朝知道?他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有点智,但实际上已经被逼疯了,
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于是从前面的刀架上取下一把?刀,这回不再是用言语往他心口插刀了,她一转身,随后手腕一转,直接真真正正,用行动把?刀刃捅进他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