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烟蘅已经向他和清河解释了叶澄明的身份。
这个魔尊,显然指的正是叶澄明。
烟蘅:“你亲眼见过魔尊的样貌?”
“不、不曾,魔尊做事十分谨慎,只是派人给我传了消息。”
“那你凭什么断定给你传消息的就是魔尊?”
“因为那字条之上,有股萦绕不去的邪意,六界之中,唯有魔族身上有这种邪气,何况对方在字条上留了折茎花的图案,折茎花生长在阑州附近,历来都被视为魔尊的象征。”
烟蘅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但崇欢微微点头,示意确有此事。
不过,“就凭这个?”
古灯不明白烟蘅为什么执着于此事,能知道付梦孤身居魔族血脉这等隐秘之事,除了她的亲人,必然只有魔界中人了,传信者是魔尊不是理所当然吗?
但崇欢的九渡忧还在他体内,他不敢多问,只能顺着烟蘅的话点头:“除了魔尊,还能有谁?”
审完古灯,二人并肩从小院离开。
一路上,烟蘅都很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觉得不是叶澄明?”
“我只是觉得,堂堂魔尊,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动手,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古灯与他并没有什么深切的同盟关系,一旦古灯失败被抓,必然会将他供出来,他明明有很多种法子可以隐藏身份,为何要这么做?平白替自己结仇?”
崇欢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你还喜欢叶澄明吧?”
烟蘅愣了片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我喜欢的,是那个修为平平、待人和善的散仙,不是这个处处算计、深不可测的魔尊。”
“可这二者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烟蘅执拗的看着他,“他们不是。我可以当那个和我们一路同行历经生死的散仙已经死了,死在灵孤道的某一个夜晚,至于魔尊,反正我们不会有再见的机会,相识不过短短一年,忘记又能需要多久?”
她很快会忘了他,不过是个想利用她的骗子,不值得她惦记。
“既然如此,另一个消息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坏事。”
崇欢不知哪日起又恢复了折扇不离手的习惯,此刻扇子“唰”的一声展开,挡住他若有深意的笑。
“你那位名声斐然的道侣来了。”
二人此时已快走到烟蘅暂居的宫殿。
顺着他的目光,烟蘅转过头,看见半开的宫室大门外,一道银光软甲的身影正静静站在那儿,身姿笔挺,气度凛然,不知等了多久。
虽然从未见过面,但烟蘅脑海中还是第一时间浮现了那个名字。
司昀。
“二位慢聊,不会有人来打扰,在下还要去向兄长回话,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