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吟直白地避开,“不需要。”
他之前不需要徐家,现在也不需要。
说着,虞吟拽了下陆母的手臂,这种求助似的小动物陆母很喜欢。她笑吟吟地拍了拍虞吟的手背,朝陆父看了一眼,两人默契地迈开脚步。
“哎。”徐承喊道。
得到的却是陆母的白眼,“别跟来烦人。谈正事就去找谈正事的人,找我们没可能。”
“对了,离我们小吟远点。”
“虞吟是我们陆家的人。”
话落,雨声冲刷了脚步声。陆母强势地拽住虞吟,离开了徐承的视线。
曾经对虞吟指手画脚的人,孤零零站在雨中,撑着伞,手里的衣物包装袋捏得很紧。不知过了多久,他咒骂一声,将东西扔到了地上。
虞吟跟着陆母一路飞快地跑进了车里。外面正在下雨,车里有点凉,他一上车搓了搓手臂,朝陆母投去湿漉漉,幼崽般的眼神。
陆母被这眼神弄的心情很愉快。那句话怎么说,为母则刚,陆熠很少需要她来保护,从小发育就很好的陆熠总是站在她身前,凭借超出常人的大体格子就能够将事情处的七七八八。
所以挡在虞吟面前让陆母终于找回了身为母亲的感觉。
她心情很好,面对虞吟这样的眼神,摸自家小孩般,将人一把拽进怀里,撸了撸脑袋,“不害怕吧?”
虞吟愣住了。
他闻过陆母的味道,只是现在的味道更清楚,和幻想中更一致。
果然是妈妈的味道。
虞吟慢慢闭上了眼,陆父启动车,车鸣声中,陆母温柔地说,“给你买了新睡衣,我们也有同款,就昨天那件。不过你昨天穿着小熠的。今天可以穿自己的了。”
自己的睡衣。
跟模糊的词。之前在家里,他甚至没有自己的房间,但在这,他连自己的睡衣都有。
真……真好。
盛常青电话来时,陆熠方才在护工的帮助下洗完澡。他穿着往常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坐在病床边,盯着手里的通讯器思考。
盛常青的通讯来得很巧,陆熠想都没想直接接通,听清楚对面人的声音才少有地后知后觉的想挂断。
盛常青连忙哎了声,正对通话界面的脸苦不堪言。这都快十点了,他才下班。就是因为他的上司还在医院养病,最近临近供应商大选,机密工作突然增多,可怜的他只能苦兮兮的加班。
盛常青最讨厌加班了,这通电话过来,他就是要在忙碌的下班路上督促住院已久的上司早点恢复正常,让他的社畜生活稍微轻松点。盛常青欲哭无泪,看着车窗外变换的景色,同陆熠委屈巴巴。
陆熠听习惯了,只当是无病呻吟,空闲的指尖捏着病号服的衣角走神。病房内的味道散的很快,下午时,虞吟在这留下的味道已经所剩无几。哪怕他再珍惜再小心地去闻,还是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