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等一下好不好。”
他慌张失措的想要用纸巾将那些血液擦干净,而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婴宁似乎一不小心将一件东西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对不起,对不起”他害怕的像一个孩子,迟迟不肯对自己的妄念而松手。
“裴与卿。”婴宁轻轻的说出了最后的话。
“你放我走吧。”
她白净的脖颈,已经血迹斑斑。
不知道是沾染上的鲜血,还是她从医院里出来这么久强压着自己躁郁症作时候的挣扎所导致的。
裴与卿的右手轻轻颤抖,又故作没有听到的继续擦拭着她的脸庞,只是视线划过她脖颈的时候,眼睛酸涩。
他强装轻松:
“宁宁。”
“之前的那些事,我知道我的行为伤害了你。”
“我们去芝加哥,裴凌也在那里,如果你还想打游戏,可以和裴凌一起。你还可以在那里做许多许多的事情。”
“我们先去芝加哥,好不好?”
芝加哥有最好的医生,最起码可以暂时治疗她的躁郁症。
至于她的身体,他可以带她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医院,应该总归是能找到治疗办法。
所有的一切,都值得他为她的身体而冒险。
婴宁摇摇头:
“裴与卿,已经很痛苦了。”
“这具身体每一分一秒都在受着无法言语的折磨。”
“而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现在你去自,还有退路。”
而裴与卿听到这些话后,安静的坐回了座位上,他的神情苦涩:
“宁宁,我说过,我从小到大,最害怕的是失去。”
“曾经我也以为,我宁愿毁掉喜爱的一切,也绝对不能忍受眼睁睁的失去。”
“但是现在的我,却不这样想了。”
他重新踩下了油门,声音有些哽咽:
“毁掉一个人的人生,才是世间最残忍不过。”
“可惜”
“我明白的太晚了。”
所以他想要挽回,挽回他未能保护的一切,渴望在废墟上重建一片净土。
更渴望,有一切重头的机会。
而正当此时,一道飞快的车影瞬间将裴与卿的车直接强行别停,仿佛毫无预兆彻底的砸碎了他荒诞的幻想。
嘶
嘶
车辆与柏油路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而裴与卿下意识的转弯才没有撞向那辆故意拦下他的车。
裴与卿急刹后,立刻抬起头看向了那辆车的驾驶座。
主驾驶上的人,眼镜后面的丹凤眼充满寒意。
而他脸颊上淤青,无声证明着他刚才到底是如何才从那些保镖的身前离开医院的。
段甚缓缓放下了手机。
两辆车的距离极近。
他隔着一段距离用口型在警告迈巴赫驾驶座上之人,只是简单几个字:
你。
逃不掉的。
裴与卿看懂了他的意思,神情相当难看。
下一秒,裴与卿直接换挡猛踩油门后退了十几米,几秒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擦着段甚的车闯了过去。
段甚没想到他竟然在此时依旧如此固执,也猛踩油门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