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帏之头痛的很,想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却被江锡安的怒吼吵的头疼:
“崔文宴,你赔我窗户!”
崔帏之实在困的不行,勉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空荡荡的窗户和呼呼灌进的风,咕哝了一句:
“钱都在我的荷包里,你自己拿。”
言罢,竟然是直接转过身,沾床就睡了。
江锡安:“。。。。。。。。。。”
他气的想打人,但看着崔帏之疲惫的模样,到底说不出什么,只能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给崔帏之放下了床帏,随即起身出去了,关上了门。
一夜难眠。
崔帏之睡醒的时候,发现面前的一切是如此陌生,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在崔府。
他恍恍惚惚间,睁眼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周遭房间的布置,很快,昨日晚间的一切又很快涌上大脑,惹得他愈发心烦意乱。
但一晚未归,以乔云裳那个性子,说不定又会多想,崔帏之顾不上许多,赶紧下床,穿好鞋子,就想往外走。
他刚打开房门,迎面就撞见抬手正准备敲门的江梦然,两人对视片刻,最后还是江梦然率先道:
“醒了?”
崔帏之烦躁地挠了挠头:“醒了。”
他想要往外走,江锡安却没有动,依旧严严实实地挡在他面前:
“马上就要去上朝了,我还以为你睡过了,准备叫你。”
他说:“马车已经备好了,你和我一起去。”
崔帏之仰头看了看天空,这才发现自己睡迟了,想到家里的乔云裳,忍不住犹豫:
“可我的官服还没换。。。。。。。”
“我一早就派人去崔府拿了,你稍后换了就行。”
江梦然能走到今天,不仅靠崔明殊和梁玉卿,也仰仗他越来越老道周全的行事风格,不然也不可能自从点状元之后,就一路青云直上:
“你先去换吧,我在外面等你。”
崔帏之:“。。。。。。。。。”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崔帏之也不好拒绝,只能放弃回家,先行换上官服,和江锡安一起去上朝。
今日是各国使臣朝见梁帝的日子,因此百官皆不敢迟到,列队站在殿前,各个举止庄重,表情严肃。
没多久,白狼国和珈蓝、衣宓的使臣率先进了宫,后面还有女真、匈奴几国的王子及其王姬。
崔帏之心里急着回家,都没有心思细听他们和皇帝说了什么,只顾着想乔云裳,直到女真的使臣上前一步,腰间挂着独属于王族嫡系血脉才会有的金色印信,和梁帝行了一个抚肩礼:
“女真大王姬会兰怀宁,参见陛下。”
崔帏之闻言,眼珠微动,终于不再走神,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会兰怀宁身上。
女真如今已经被会兰怀恩统一成女真国,是现在除梁国之外最大最团结的外族,且立场含糊并不明确,梁帝对其心存忌惮,但亦有意拉拢,否则一旦女真和匈奴联起手来攻打梁国,梁国不亡也得脱层皮:
“大王姬远道而来,甚是辛苦,不知女真国主是否与你同行,一同进京?”
“国中有事务要处理,哥哥此刻尚还未进京,为了不耽误朝见的日子,故而派我先行。”
女真大王姬会兰怀宁生的一双漂亮的灿金瞳仁,杏眼雪肤,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玉软花柔,一笑便让朝中即便有家室的男子,都忍不住看他,
“感念陛下记挂,我回去一定修书一封,让哥哥尽早到达会封都城。”
梁帝见不到女真国主会兰怀恩来朝见他,心里有些遗憾,还有些不爽,但又不好发作,只能作罢。
朝见结束后,梁帝在宫中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各国使臣,众大臣也均留在了宫中,不得擅自离开,崔帏之身为左金吾卫中郎将,有看护之责,这种重大场合自然应该随侍在侧。
但距离宴会开场还有些时间,崔帏之有些无聊,想去找江锡安说说话,却发现江锡安正在社交中心,忙的和陀螺似的。
崔帏之不便打扰,见状便转身离开,一回头就看见会兰怀宁站在他身后,睁着漂亮的灿金眸,对他笑。
崔帏之见状也笑,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大王姬。”
会兰怀宁“嗯”了一声,走上前,与他并肩,两人对视一眼,共同朝槐花亭走去,那处人少,较为清净,可以说说话:
“怎么样,京城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今晚可以按照计划行事。”
崔帏之顺手给会兰怀宁拂去肩膀上的落叶,迟疑了几秒,又道:
“他人去哪了?还在来的路上?”
“什么呀,早就入京了,”会兰怀宁凑到崔帏之身边,和他并肩,压低声音道,
“说是找人去了,找没找到还另说,我其实。。。。。。。。。”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崔帏之!”
崔帏之正在专心听着会兰怀宁说话,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喊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定睛往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