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额头冷汗涔涔,生怕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后,会被崔帏之灭口。
正胆战心惊间,许久,头顶才传来崔帏之咬牙切齿的声音:
“然后呢?!”
“然后里面就传来了郡主的哭声,哭声凄惨,围观的人听到都不敢再逗留,生怕被三皇子的人灭口,于是便都离开了,没有留下人证。。。。。。。。。。至于房内发生了什么,约莫只有郡主和三皇子知道了。”
还能发生了什么?
梁儒卿甚至连乔云裳腰上有两颗红痣都知道,房内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何须要再问?
崔帏之忽然开始恨起自己来。
他恨自己一去青州就是三四年不回来,让自己的妻子饱受相思折磨,恨自己愚笨到当初掉入梁儒卿巧设的毒局而没有反抗之力,恨自己不够强,让自己的妻儿遭受如此的欺凌羞辱。
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席卷了他,崔帏之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梁儒卿。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妻子小乔还在等他,还在等他回去成亲,他不能给他们的婚礼蒙上一层血色的阴影,也不能让他的小乔再遭受任何的刺激。
思及此,崔帏之狠狠闭眼,忍下心中的那口气,胸膛从剧烈起伏到逐渐平缓,直到面上恢复平静,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皮。
只是这一回,眼中的杀意不再被隐藏。
他缓缓起了身,没有再追问白延的下落,只是转身道:
“都下去吧。”
“。。。。。。。。。是。”白玖和白芜对视一眼,一阵风吹过,原地很快就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屋内还亮着蜡烛火光,昏黄静谧,明灭幽暗,将乔云裳纤细柔软的身影折上窗,和崔帏之站在门前的笔直锋利如同刀锋出鞘的冷硬身形形成了鲜明对比。
乔云裳还一直在等崔帏之回来。
他吃了药后也并未就寝入睡,只着一身单薄的月白衫子和浅蓝色柳花裙,手肘撑着小几,强忍困意,掌心托着脸斜倚在贵妃榻上打瞌睡。
崔帏之见状,心中的怒火和杀意诡异地平缓下来,忍不住伸出手,隔着窗纸轻轻抚摸着乔云裳的身影。
许是夜里太过于安静,崔帏之站在门外的动静很快就惊醒了里头的乔云裳。
他猛地支起身,还未清醒便警觉转头出声道:
“谁?!”
崔帏之知道自己把乔云裳吓到了,收回手,清了清嗓子,装作声音平静,无事发生:
“是我。”
听到崔帏之的声音,乔云裳这才放下心。
他提裙从榻上下来,快步走到面前,在崔帏之想要伸手推门的时候,先崔帏之一步打开了房门。
“你回来啦。”
乔云裳一见崔帏之就笑了,眼睛弯弯的,笑的很甜,看的崔帏之心跳慢了一拍,冷硬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崔帏之还未进屋,乔云裳就伸出手,隔着门槛抱住了崔帏之的腰,低声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你好久,真儿都睡着了。”
崔帏之垂在身侧的手一僵,随即缓缓抬起手,抚摸上乔云裳的腰,狠狠将他揉进自己怀里。
怀里的腰是这样细,这样韧,仿佛轻轻用力就可以折断,可又是这样美这样漂亮,如同脆弱精致的水晶花瓶,崔帏之甚至舍不得用力。
敛下眼中的占有欲,崔帏之侧头吻了吻乔云裳的脸颊,避重就轻道:
“怎么穿这么少。”
“?”乔云裳从崔帏之怀里仰起头,对崔帏之这句话表示不解,奇道:
“在家我穿这么多做什么。”
他说:“真穿多了,你又不高兴。”
崔帏之:“。。。。。。。。。。”
他看着乔云裳不满的话,没有反驳,片刻后在乔云裳逐渐迷惑的眼神里,冷不丁将乔云扇单臂托抱起来,顺脚踢上门,随即将乔云裳扛到床边,丢到了床上。
乔云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摔得有些懵,头砸在柔软的枕头上,眼冒金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崔帏之却已经开始站在床边解腰带了。
他逆着光,半张脸隐在阴影里,没有开口说话,显地有些面无表情,乔云裳不由得有些害怕,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崔帏之拽着脚腕强硬地拖了过来。
男人和双儿的力气差距是悬殊的,乔云裳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狠狠压制住。
他不知道崔帏之忽然是怎么了,只知道他今晚格外粗暴,他有些受不住,最后哭的枕巾都湿透了,使劲儿挠崔帏之的后背:
“崔帏之!”
听到乔云裳带着哭腔的音调,崔帏之眼中的狠厉终于被缓缓抚平。
但他动作并未慢下来,而是将乔云裳翻过去,视线不经意落在他后腰的两颗痣上。
这两颗痣像是把崔帏之刺痛了,他忽然又发起疯来,乔云裳两眼一黑,要不是崔帏之伸手捂住了他的额头,他差点撞到床头昏过去。
晕过去之间,乔云裳只能看见崔帏之隐没在黑暗里的身形,双臂肌肉微微鼓起,线条流畅,早已不似当初的少年单薄,如同一只矫健的成年豹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云裳才从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