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又去哪里了?!”
一旁的太监擦了擦汗,胆战心惊道:
“陛下说。。。。。。。。今儿休沐,他带着皇后娘娘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民意去了。。。。。。。。”
“什么微服私访,分明是又带着母后出去玩了!又想把奏折都推给我批!”
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此刻分外暴躁,气的跳脚,但又对自家父皇母后无可奈何。
而此时此刻,他口中的父皇母后正穿着常服,手牵手走在热闹繁华的集市里。
“夫君尝尝这个绿豆糕,”乔云裳掌心托着一个纸包,用筷子夹了一个绿豆糕送进崔帏之口中,眯起眼睛笑:
“好吃吗?”
“好吃。”夫人亲自喂的绿豆糕,就算是有毒崔帏之也会说好吃。
他顺手将乔云裳揽进自己怀里,掌心抚摸着乔云裳的肩头,不让崔帏之被人挤到,正想说写什么,忽然看见前方江锡安和梁玉卿的身影出现在人群里,夫妻二人正并肩弯腰站在一处小摊贩前,江锡安的儿子女儿正踮起脚尖趴在小摊贩的桌子上,指着同一个拨浪鼓,仰头争先恐后地都说是自己先看到的。
“是玉卿!”
乔云裳心中一喜,赶紧转头看向崔帏之,道:
“好巧,我们去找他们一起吧!”
“娘子你先去吧。”崔帏之刚好看见了不远处有个翡翠玉簪很适合乔云裳,准备不动声色地买下来,给乔云裳一个惊喜,于是便笑道:
“我一会儿就来。”
“好。”乔云裳不疑有他,凑过去在崔帏之的下巴上亲了一下,随即提裙走了。
崔帏之等他走远,于是走到刚才看重的小摊贩面前,拿起相中的那根玉簪,正准备付钱,忽然听见身后穿了一个少年可怜巴巴的声音:
“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熟悉的台词。。。。。。。。
崔帏之下意识转过头,之间人潮拥挤,摩肩接踵,身形交错,视线的尽头,逐渐出现一个背对着他的蓝衣高马尾少年。
他此刻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小双儿的小腿不放,哭的毫无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好娘子,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
那双儿被人抱着小腿,周围全是人,当即有些恼羞成怒,轻轻踢了那少年一脚,没踢开,张嘴便吐出一个人名,随即冷声道:
“你是不是昨儿喝花酒,把脑子喝坏了?谁要你的命?还有,你且仔细看看,谁是你娘子?
“你呀!”那少年忙道,一边说话还一边不老实地伸出手,抚摸着那双儿的裙摆里藏着的小腿,像是个对主人讨好摇尾巴的小狗崽:
“你是我的娘子呀!我的好娘子美娘子漂亮娘子!”
崔帏之:“。。。。。。。。。。”
是他的错觉吗,这话怎么越听越熟悉?!
他正迟疑间,江锡安夫妻俩已经跟在乔云裳身后,牵着孩子走过来了,江锡安的女儿手里还拿着一个拨浪鼓,显然是赢到了:
“陛下今儿怎么来了?”
“宫里沉闷无聊,左右无事,带小乔出来走走。”
崔帏之抬起右手,乔云裳便扑进他怀里,任由崔帏之搂住他,对江锡安夫妻笑:
“一起逛逛吧。”
“好啊。”
江锡安夫妻欣然答应。
崔帏之耳边听着梁玉卿在抱怨江锡安昨夜里熬夜批公文的事情,思绪却忍不住飘远,下意识又在人群里搜寻方才那个少年和双儿。
可刚才那一幕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如同他的幻觉,他用视线反复搜寻,也没能找到刚才那个蓝衣少年和双儿。
一旁的乔云裳迟钝地察觉到了崔帏之的走神,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崔帏之:“夫君在想什么?”
“。。。。。。。没。”崔帏之说,“只是刚刚看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罢了。”
“哦,是什么事?”乔云裳被勾起了好奇心,正想问清楚,忽然被一个人撞了一下,登时皱了眉头。
“啊,不好意思!”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年正垂头和崔帏之一行人擦肩而过,没注意到撞到了人,忙道歉道,
“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乔云裳站直身体,看向那蓝衣少年,忽而一愣:
“你。。。。。。。。。。”
“我方才与我娘子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没看见你们夫妻二人,扰了夫人雅兴。”
蓝衣少年挠头,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像是个憨厚的小狗崽,俯身作揖:
“抱歉抱歉哈。”
“没事。”崔帏之替乔云裳说了,道:
“你娘子要坐马车走了,你还不快去追,说点漂亮话哄他开心。”
“。。。。。。。他不喜欢我,”少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垂头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