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只有梁家的人才能使用,梁凤卿估摸着是哪个私生子在晚宴上看中了谁家的omega,管不住下半身,在家就开启了房,有些无语,下意识转过头,对身后的姜乞儿道:
“乞儿,我们。。。。。。。。”
姜乞儿却没有理睬他,径直出了电梯间。
他看着地上那摊衣服,越看越觉得熟悉,忍着头疼和恶心,扶着墙,慢慢靠近那间未关门的客房。
离得越近,里面的声音就听的越清楚,姜乞儿甚至还能听见alpha粗粗的呼吸声。
梁凤卿不放心他,跟着姜乞儿走过去,想把姜乞儿拉开,但却为时已晚。
只见姜乞儿走到那扇没有关紧的门边,透过门缝,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人是谁。
——是梁君卿和林雪赋。
他们身上盖着被子,看不清底下的动作,但姜乞儿却能看见梁君卿双手撑在林雪赋身边,鬓角的汗顺着额头滴下,落在了林雪赋潮红的脸颊上。
姜乞儿:“。。。。。。。。。。”
他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一幕,双腿一软,竟是直接瘫坐在了地面上。
梁凤卿站在姜乞儿身后,显然也是看见了。
他有些诧异,微微挑起眉,但还算镇定,本着家丑不能外扬的准则,他悄然替梁君卿关上了门,并没有惊动屋内的人。
正当他俯下身,准备将姜乞儿扶起来时,坐在地上的姜乞儿却忽然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梁凤卿,瞳仁里甚至冒出了红血丝。
他忽然气的浑身发抖,咬紧牙关,对梁凤卿的恨意在这一瞬间,竟然到达了顶峰:
“梁凤卿。。。。。。。。你是,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一幕的,对不对?!”
第90章对不起
听着姜乞儿满怀恨意的话语,梁凤卿呆呆地俯身站在原地,许久,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在姜乞儿心中的形象已经糟糕到了如此的程度,一时间心中既错愕又茫然,愣愣地看着姜乞儿,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往日的牙尖嘴利在此时都仿佛从他身上全然失效了一般,唯余沉默。
他这样的沉默落在姜乞儿眼中,便是默认。
姜乞儿此时简直快要气疯了,坐在地上,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用力地推了梁凤卿一把,梁凤卿没有防备,差点被他推到在地。
他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扶着墙站稳,这边的姜乞儿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眸含泪,却带着浓郁的憎恨和厌恶,盯着梁凤卿看了一会儿,随即视线余光落在紧闭的门前,片刻后像是伤心到极致一般,瞳仁里的泪水缓缓落下,无声滴落在地面上。
梁凤卿走过去,想要替姜乞儿拂去脸上的泪珠,却被姜乞儿一巴掌拍开:
“滚!”
“不是我。。。。。。。。。”梁凤卿的解释很苍白,但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姜乞儿相信他,手足无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在这里,还发生那样的关系。。。。。。。。。。”
可梁虞山病重之后,梁家几乎都是他梁凤卿说了算,梁君的母亲李秀禾以及林雪赋还是他邀请来的,说他没有谋划今天的事情,说他他不知道梁君卿今天会和林雪赋在一起,姜乞儿怎么可能相信?
姜乞儿已经一点都不再相信梁凤卿,更不会相信梁君卿。
他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听着耳边轻柔低缓婉转的呻吟,片刻后闭了闭眼睛,没有拭去脸上的泪痕,只是脸上一片麻木地睁开眼,随即摇摇晃晃地转过身,走进了电梯。
因为怕姜乞儿出事,所以梁凤卿一路上跟着他往外走,紧紧地跟在姜乞儿身后。
姜乞儿一个月前才动了手术,正在恢复期,现下喝了酒,昏沉间又无意中亲眼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在和别的omega上床做爱,亲耳听见看着别的omega在自己男朋友的身下婉转承欢,一时间情绪纷乱,难以接受,在下台阶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直直摔下楼梯,昏了过去。
梁凤卿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摔下楼梯,眼疾手快地大踏步跨下几个台阶,稳稳地将姜乞儿抱在怀里。
他右手揽住姜乞儿的后背,左手无意间抚摸上姜乞儿身上包裹着腺体的纱布,却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梁凤卿见状一怔,下意识低下头,却发现姜乞儿腺体上方的白色纱布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浸染,而姜乞儿脸色苍白,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昏迷不醒时依旧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梁凤卿的手腕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脸色刹那间变的无比难看,他错愕又震惊地半蹲在原地,直到周围人的惊叫才将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匆匆地将纤瘦的姜乞儿从地上抱起,让管家开来车,随即匆匆送往了医院。
由于姜乞儿的身体尚在手术的恢复期,本来就不能轻易受刺激,梁君卿和林雪赋上床时释放出的大量含着催情的浓郁信息素,在无意间刺激了姜乞儿脆弱的腺体,导致腺液混着鲜血随着伤口外溢涌出,破坏了原本的腺体生态。
姜乞儿之前本来就有几次因为违规使用了alpha的抑制剂,导致腺体受损,加上手术的伤口还没好全,如今再次受到刺激,开始迅速肿胀,发起炎来,姜乞儿疼的晚上睡不着觉,半夜起来用头撞墙试图把自己撞晕过去,却被梁凤卿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给我打止痛剂。。。。。。。。。”腺体是omega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姜乞儿仰头躺在梁凤卿的怀里,疼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晶莹的汗珠,身体发着抖,也不知道是冷是疼,表情白的像纸一般,几乎要痛到扭曲而失去表情管理,嗓音气若游丝:
“我好疼。。。。。。。。。”
“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打止痛剂,否则等止痛剂药效过后,你会比现在更疼,更受不了,到时候,你会彻底崩溃的。”
梁凤卿紧紧地抱着姜乞儿,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去姜乞儿额头上的细汗,低声哄道:“我陪着你,我陪着你熬过去。”
一听说不能打止痛剂,姜乞儿才真的要崩溃了。
他眼睛里含着深深的绝望和悲伤,肩膀颤抖了片刻,片刻后有两行眼泪从他的眼角淌下来,落在了梁凤卿的手背上:
“我真的好疼。。。。。。。。我要受不了。。。。。。。。。”
腺体的疼痛带动了全身的酸痛,姜乞儿现在只觉每一次的呼吸,身体的每一根经脉都在跟着疼,绵密的刺痛像是有蚂蚁在密密麻麻地啃咬着他的神经,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打颤、发抖,生理性的泪水淌下来,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又冷,又痛,只恨不得现在就死了。
最终,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推开梁凤卿,转过身抓过放在床柜前、用来削苹果皮的水果刀,猛地转过来,扎向自己的腺体。
他疼的受不了,理智也全然溃烂破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腺体挖了,他就再也不要受这样的痛苦了。
看着姜乞儿的动作,梁凤卿脸色陡然一变,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用力抓住了水果刀的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