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求陛下成全!”
一想到此时的秋蕴宜尚且待字闺中,仍是处子,还未曾嫁给边云雁为妻,边云鹭的心中便忍不住涌起一阵狂喜。
当初他是在秋蕴宜和边云雁的大婚典礼上看中秋蕴宜,对其一见钟情,甚至在洞房花烛夜就借口把秋蕴宜宣进宫,抱着秋蕴宜好一顿告白,把人新婚夫妻俩都吓得够呛,导致他当初在假山里强占秋蕴宜的时候,秋蕴宜身上竟然还有守宫砂。
但边云鹭占有欲强,一想到这辈子秋蕴宜还没冠上七皇子妃的名头,他就差点要笑出声了。
可以这么说,就算秋蕴宜当初真的和边云雁行房了,边云鹭多半也不会在意。
毕竟,他是皇帝,是天下共主,不管秋蕴宜是臣妻、还是弟妻、人妻,在他心里,都是他的妻。
这样变态的想法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扭曲阴暗爬行,面上却还保持着兄长一般的微笑:
“皇弟口中所言的、先皇所下的遗诏,却有此物。”
他装作记性不好:
“但是此物乃是七年前先皇所下,为兄也记不清此物放在御书房的何处了,还需要再找一找。至于皇弟几日后的选妃,也暂且搁置吧。”
言罢,他便不管边云雁欲言又止的模样,长袖一甩,任性到直接退朝了:
“朕乏了,退朝。”
边云雁:“。。。。。。。。。”
他看着边云鹭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皇兄这是怎么了?
边云雁回府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才刚及冠,年纪轻,斗不过边云鹭这个老谋深算的,母亲在上一届宫斗中惨败,现在还在宫里当太妃,又给不了他什么助益,他思来想去,只能修书一份,送到中书令家中,直接写给秋蕴宜:
“绵绵,皇兄今日借口年代已久,遗诏难寻,不肯为你我赐婚,选妃也搁置,这是为何?”
一封信纸送到秋蕴宜的手中,竟令秋蕴宜素手微颤,失手折断了素日里精心打理的绿梅。
他将断枝丢开,不可置信地来来回回将信纸看了几遍,确认边云鹭竟然真的没有给他和边云雁赐婚之后,陷入了短暂的震惊和不可置信里?
。。。。。。。。为什么?
自从七年前先皇给他和边云雁赐婚之后,他便成了事实上的边云雁的未婚妻。
这些年来,虽然秋蕴宜碍于双儿的身份,一直未曾亲眼见过自己的未婚夫,最多隔着屏风和信纸与边云雁交谈,但他在心底,也已经认同了自己边云雁未婚妻的身份,为了成为七皇子妃,足足做了十年的准备,此刻的他完全不敢相信,边云鹭竟然会借口记性不好,不给他赐婚?
这是什么道理?
眼前又浮现出那个会拿糖葫芦逗他、笑意盈盈的大哥哥,虽然听父亲说过边云鹭登基这几年行事愈发荒唐,但秋蕴宜仍旧不太相信边云鹭会故意为难他,思来想去,便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想要进宫面圣,亲自见边云鹭一面。
可是,用什么方法,才能见到边云鹭呢?
这让秋蕴宜犯了难。
在家中坐立不安几月之后,秋蕴宜终于打听到,陛下连日感染风寒,病虽痊愈,但依旧神情恹恹,终日不展笑颜,因而梨园近日一直在加紧排练舞曲,准备在皇太后五十岁大寿上,为陛下献上红绡舞,一扫陛下愁容。
若是陛下心情好了,大概也会赐婚了吧。
思及此,秋蕴宜便找上了当今皇太后的嫡双,咸宁帝姬边云莺。
边云莺与秋蕴宜是闺中好友,在秋蕴宜的央求之下,他便带着秋蕴宜来到了梨园,秘密编排舞蹈,准备让秋蕴宜在皇太后寿宴那天献舞。
毕竟若是边云鹭看到了,一个高兴,秋蕴宜便能顺理成章地提出赐婚的事情。
但秋蕴宜没有想到,他前脚进宫,后脚,边云鹭就收到消息了。
他在听说秋蕴宜主动进宫之后,差点没在朝鸾殿里笑出声来。
他上辈子做的鲁莽,情难自禁,在秋蕴宜新婚的当天晚上就把人召进了宫里表白,把比他小快要一轮的小双儿吓到哭了。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沉稳,冷静,绝对不能再冲动行事。
想到这里,边云鹭又换上不怒自威的神情,但行动到底还是掩饰不住兴奋,在秋蕴宜进了梨园的第三天,他就换了衣服,来到了梨园。
此时的秋蕴宜还完全不知情,认认真真地拿着伞,站在王莲上做红绡舞。
秋蕴宜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齐胸襦裙,外搭浅绿色素绡纱衣,腕间半山水玉镯碰着素金环,发出清脆的响声,起舞款款,手中的伞四周垂下无数红色的红长带,随风飘扬,衬得他眉间一点红更加璀璨夺目,眸光似秋波婉转,如同人间最后一抹姝色,美的让人窒息。
边云鹭站在不远处,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秋蕴宜,看着阳光透过秋蕴宜随着琴声踢起的裙摆而显露的纤细白皙小腿,只觉半遮半掩,却更加拨人心弦。
边云鹭本想悄悄偷窥,并不想惊动秋蕴宜,但他一身黑衣在白天实在是有够明显,加上系冠的红缨垂下时被风扬起,不被发现都不行。
很快就有宫人跪下,高呼“参见陛下”,边云鹭才从恍然中回过神来。
而一旁的秋蕴宜却正专心沉浸于舞曲之中,突然被边云鹭的到来打断,也猝不及防地止住了动作。
王莲沾水,本就湿滑,加上在水上不好动作,秋蕴宜转身时,脚步一滑,手中的伞脱手,竟然还未等他叫出声来,便直直地朝水里栽了下去。
“秋公子!”
“蕴宜!”
在宫人和咸宁帝姬惊恐的眼神中,眼睁睁地瞧着秋蕴宜落水,边云鹭的心猛然一沉。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足尖轻点,飞身而下,随即也不顾自己万金之躯,径直跳入池水之中。
秋蕴宜不会游泳,在惊恐灌了好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