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是听到了应拭雪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边玉祯,你睡了吗?”
“。。。。。。。”应拭雪想要回答,但是身体却像是自动休眠了,令他无法张嘴回答。
片刻后,似乎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应拭雪也没有说话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边玉祯困极,却还分出一丝神志去听应拭雪关灯,然后爬上床的声音。
他以为应拭雪很快也会睡着,却没想到,没一会儿之后,宿舍里却忽然了一阵极其甜腻的声音。
那声音忽高忽低,暧昧婉转,痛苦中又带着欢愉,几分钟之后,应拭雪忽然重重喘了一声,与此同时,伴随着喘息的尾音,他还突然喊了一声边玉祯的名字:
“边玉祯!”
边玉祯:“。。。。。。。。。”
他本来还在半梦半醒,但这样的动静,却成功把他惊醒了。
他上辈子又不是没经过人事,怎会不知道应拭雪是在干什么。
让他震惊的不是应拭雪在紫薇,而是应拭雪的紫薇对象竟然是他。
明明这辈子,他们还只是同学,而不是恋人。
这样的认知让边玉祯不免大骇,当即大气不敢出,只能静静地等着应拭雪的喘息声平静下去,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纵然心中困惑又震惊,但等边玉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还是强装镇定地和应拭雪打招呼,装作没事人的模样。
等到周一上课的时候,秋蕴宜的脚还没好,几乎是拄着拐杖,蹦来上课的。
虽然秋蕴宜在班上的人缘没有好到人见人爱的程度,但毕竟是同学,不管关系好坏,多少都会过来问一句他怎么了。
在得知秋蕴宜的脚是被人在舞鞋里放了图钉所以扎伤的,听着秋蕴宜的描述,每个人脸上无一例外都闪现出了惊讶和肉疼的表情,活像是被扎的人是他们自己似的。
秋蕴宜的脚伤了,起码有半个多月跳不了舞,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表演节目的效果。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班的节目能中选,而秋蕴宜又是这批人里学舞蹈的时间和天赋最高的,少了他,节目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怀疑在秋蕴宜的舞鞋里放图钉的人是别的班的人,但因为没有证据,只能作罢。
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边云鹭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
就凭那只唇膏,他就不太相信在秋蕴宜的舞鞋里放图钉的人,是外班的人。
但一眼望去,除了应拭雪之外,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愤怒和可惜,都不太像是会在同窗的鞋子里放图钉的表现。
而且秋蕴宜在班上和同学们的关系虽然不算太好,但也并没有得罪很多人,最多是独来独往了些,真说要得罪谁,倒也没有。
这就让边玉祯犯了难。
他这边查不出来,心里不舒服,秋蕴宜倒还是心大,该吃吃该睡睡,没事就去骚扰边云鹭。
在边云鹭的补课之下,秋蕴宜的学习成绩果然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不仅平均每科都进步了二十多分,连一向拖后腿的数学,都破天荒考了七十多分。
要知道,秋蕴宜的数学往常都是在二三十分徘徊的,能考上四十都顶天了。
他之所以能进崇明附高,全靠一个在崇明大学当院长的舅舅。
所以,当看到秋蕴宜进步十几名的成绩单时,秋父秋母几乎要喜极而泣,就差放烟花鞭炮庆祝了。
但他们高兴过后,又很快冷静下来,开始盘问秋蕴宜成绩提高的原因。
他们根本不相信秋蕴宜是因为开窍了,要不是知道秋蕴宜宁可靠倒数第一也不屑于作弊,他们说不定还要怀疑秋蕴宜是带小抄进的考场。
就这样,在父母的百般盘问之下,秋蕴宜只能把边云鹭供出来了。
边云鹭长得好,成绩又好,还就读于国内TOP1的崇明大学医学院,不用说,也知道他的实力。
秋蕴宜的父母后面找到了边云鹭,重新给他开了补习课的费用,要求边云鹭给秋蕴宜补习直到他考上为止,并且按一节课八百计算,一次性给他打了一年的补课费用,来回打车的通勤费用以及逢年过节的奖金按月份结算。
光是通勤费,就按照单程60元来计算,一周都有一百二十元的补贴。
可以说,为了能让秋蕴宜考上大学,秋蕴宜的父母也是下了血本了。
边云鹭对此照单全收,并不拒绝。
他虽然家里穷,母亲病重,但他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他依然有自己的骄傲,并且觉得自己值得。
边玉祯自然是黏着爸爸妈妈的,所以只要秋蕴宜去找边云鹭补课,他都会跟着去,搞得班主任都以为他们俩找了同一个补习课的老师。
一次,在边玉祯跟着秋蕴宜去上课的时候,看着昏昏欲睡的边玉祯,边云鹭忍不住凝眉:
“怎么困成这样?”
他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还是昨晚熬夜了?”
“。。。。。。。”边玉祯顺着边云鹭摸他的动作缓缓低下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埋着,含糊道: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怎么都很困。”
他说:“我昨天晚上十点半就睡觉了,七点钟起来,可还是好困。”
听着边玉祯的回答,边云鹭忍不住皱了皱眉。
秋蕴宜闻言靠了过来,没骨头似的倚在边云鹭的手臂上,看着边玉祯,道:
“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不知道。”边玉祯道:“爸妈,我好困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