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纾无意争着口上的风头,手中的天虞散着凛凛寒光。
白悯见他们的身份已经被现了,索性祭出剑,急声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向来温和的季知许也平下了自己常常牵起的唇角,修长的指尖轻点,不过须臾无数的火流星朝着顾祈冶飞去。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
江予纾握着天虞,浓长的乌无风自起,与剑刃擦肩而过的瞬间,竟然有几缕丝落了下来。
顾祈冶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深觉得这群乌合之众不过是在放大话罢了。
江予纾的话他听得无比真切,闻言冷笑道:“本座倒是要看看今日是谁死!”
说完,就一掌朝着他们五人毫不留情的扇了过去。
裹挟的掌风蕴着嗜血之意。
容献的修罗剑道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处,他想也不想就挡在其他人面前,一把重剑稳稳的插进了莲花纹方砖上。
一股蓬勃的杀意从剑身迸。
以杀止杀。
容献的掌心稳然屹立在剑柄之上,狭长的眼泛着淡淡的凶意。
江予纾同白悯被护在他的羽翼下将他二人对峙的场景看得那是清清楚楚。
顾祈冶体质有碍,虽然有月圆狂化之力加持,却仍然感觉到了吃力,他阴狠地看了一眼对方。
从他二人交手,他就从容献的身上感受到了凌厉的剑意。
天生剑体四个字顿时出现在顾祈冶的脑中,猩红的眼被贪婪占据。
真是好年轻的身体。
正当他这边还有心思乱想,脚下不知是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的脚,竟然叫他不能移动分毫。
一旁的阮元看到,顿时就飞身上前,一脚踢在了顾祈冶的脸上,大有报仇之意。
白悯同江予纾能感觉到容献此刻的状态,知晓他应付顾祈冶的威压尚且有些艰难,两人便立刻将手握在了一起。
连同天虞和白悯的剑相贴在一起,水龙卷夹带着无数的冰刃飞的打向了顾祈冶。
顾祈冶被踹了一脚后好不容易挣脱阵法,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冰刃,来不及反应就被那冰水之力打在身上。
逼得他吐出一口血,月牙白的领子沾染上了点点血迹。
顾祈冶狼狈之下只得竖起一道结界才挡住了他们后续的进攻。
他着实没想到这几个连化神都未进阶的修士都敢给自己弄这么个圈套。
江予纾自然明白他们的差距在哪里,只有强攻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里,她默念心法内诀,身上的气势与手中剑刃的锐利之气肉眼可见的强了几分。
顾祈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同天虞短兵交接的一瞬间他就认出来这剑是几百年的纵横修真界的天虞。
心中对江予纾他们几人的身份闪过了无数种猜测。
剩下几人见他吃力,连忙上前分担了这份压力,站在最远处的季知许不停的施法阻碍他的行动。
让顾祈冶真是无比的心烦意乱。
他心一乱,便被江予纾他们找到了不少的漏洞,如同皎月一般清高的衣衫此刻被剑刃划得破破烂烂的。
朱红色的血渗着那月白色的线头处洇了过来,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泡在了血池子里面似的。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渗人。
不过江予纾他们也感到了棘手,因为修为差了一个境界,他们只能造成一些创口,却没有办法真正的触及要害。
这让他们也深感无力。
顾祈冶自然也看出来,不由得疯狂大笑,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了他的身上。
隐藏起来的锋利犬齿无法自控的现了出来。
巨大蓬松的狼尾在顾祈冶身后张牙舞爪。
受到他的气息影响,阮元的口齿之间也出意味不明的几声轻哼。
江予纾拉住他的手,寒意立刻侵蚀了他的身体,让意识不大清醒的阮元立时回过神来。
“你怎么样?”江予纾见人眼中的神采又回来了,还是不大放心的问道。
阮元强忍着要同对方争夺的心,摇了摇头。
气息狂化后的顾祈冶果然比之前强了不少,灵活的狼尾在身后扫荡而来。
若不是几人反应得快,不然可就要硬生生受这一尾巴了。
局势一瞬间就朝着对顾祈冶有利的方向而去。
江予纾扶着差点摔倒的大师兄,眉眼之间凝着一层淡淡的雾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