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出声,就这样凝望着她。
外头的狂风暴雨声衬得屋内愈发寂静,静得像坟茔,像黑沉沉的深渊。
在这片死寂中,乔言薇终是闭眼,压下泪意,声音冷的让她自己都齿寒。
“你想多了,他没有逼我,我只是知道你多疑,怕我轻易妥协你会猜忌,怕你当时寒毒发是诈我,所以才稳妥起见,用了如影的药草,博取你好感的。”
“多疑?”萧奕廷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你那么聪明,步步为营,都走到了这一步,真察觉不到我对你的信任吗?”
“就算你察觉不到,但照你谨慎的性子,是不是至少也要先试探一步,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放弃了,匆匆收尾?”
他的声音陡然弱了下来,弱的像是悲鸣的蝉,“还是,在相处中,你对我也并不全是利用……”
他想不通这一点,寄希望于这一点,希望她是心软的,即便有可能一开始谋划,但最后她也是真的爱上了自己,才会匆匆选择结束。
这一刻,萧奕廷犹如在漩涡中抓住浮木,墨色眼眸中又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星子,想去触碰她。
可就在他指尖将要触碰到乔言薇的一瞬,忽然有人将她揽了过去。
一抬眸就对上陆行亦倨傲的眉眼。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他拥着乔言薇,亲昵的将她鬓边碎发别在而后,一如当初茶寮与乔言薇相认,萧奕廷那种霸道的宣誓主权。
只不过,如今拥有她的……是他。
“因为薇薇心恋我,不想再跟你演假惺惺的夫妻恩爱,因为她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让她不适,所以,才放弃这一切,最后选择用药控制你。”
他一改往日温润姿态,笑的讥讽,“萧奕廷,别自作多情了,你淤泥一样的出身,怎配得天上的乔言。”
萧奕廷仿佛没有听到陆行亦的话,视线死死的盯着他落在乔言薇耳畔的手,以及乔言薇脖颈上那刺眼的红痕。
她性子羞赧,总是不喜欢他在明显的地方留下印记。
所以他会留在胸口,肩膀,锁骨,但极少光明正大留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可是现在,那原本白皙的肌肤旁,沉淀的红痕刺的他眼睛生疼。
如果说先前种种,他都可以理解是她有苦衷,不得已,或者即便是阴谋,也对自己有感情。
但是这一个吻痕,就像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的将他掴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