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是如此。
他细细回想了一遍程澈这几天跟钱姨说的话,终于捕捉到了一个一直被他忽略了的人。
李昭昭。
“我要出去一趟。”他立刻就要去李家拜访,但一动就牵扯到他骨折的腿。
但程以初如同没了痛感一样,他直接把腿上的石膏在床边敲碎,随后一咬牙竟然站了起来。
沈信都呆住了。
程总一向在他面前十分自持,除了小姐的事情,基本没有什么能让这位年少有为的商界翘楚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
沈信还记得上次程以初这样,还是程澈初中时老师打电话说她在学校跟同学吵起来了。
沈信本觉得没什么,小姑娘拌嘴的事。
但当时自家老板直接放下每周的例会,开车疾驰到程澈的学校。
沈信在一旁看着,程以初完全不像以往矜贵的样子,反倒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把程澈护在身后。
只是这几年程总不知怎么回事,很少再流露出对程澈的保护欲,反而让她自己独处的时间更多了。
作为程以初身边跟了许多年的助理,沈信自然会觉得是自家老板觉得外甥女长大了,不便再事必躬亲。
然而现在又是怎么了?
沈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以初已经在病房里换好了衣服。
如果不看他额头上的冷汗,别人应该完全意识不到,这个男人刚才做了多么自虐的事情。
“你还要在这呆着?车钥匙给你。”
程以初瞥了沈信一眼,小助理连忙跟上去,搀扶住自家老板。
他知道劝不住,只能听命。
“程总,您要去哪?”
程以初的腿每走一步,都好像美人鱼走在刀尖上一般痛苦,他咬着牙,整张脸白得吓人。
但说出的话却依然坚决。
“去城南李家。”